八、小小城與小小人
那是一座小城，小得你多走幾步路就會把它錯過。我低頭看著城裏的燭火在大漠的風沙中忽明忽暗，就像長途跋涉的旅人遇到一撮篝火。我不明白是我變大了
，還是世界開始縮小。這座如同小孩用沙土堆砌的城池也正觀察著我，我能感覺到有幾個如同螞蟻大小的人出了城門，向我的方向跑來，我大約丈量了一下我
們之間的距離，為了不讓他們嚇破膽子，慢慢地踱步過去。
領頭的那隻“螞蟻”朝我跪了下來，其他“螞蟻”則是用更高規格的全身跪拜禮迎接我這不速之客。
我不敢開口說話，怕嘴裏呼出的風把這群可憐的人吹走。
而小小人們隻是跪著，不知道是為了向我表示尊敬要等我率先發言他們才敢接起話茬，還是單單隻是嚇得意識模糊當場圓了寂。那隻鳥兒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
蹤，而我這來曆不明，隻能活無數個兩天的黑色巨人連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都無從談起。更別說介紹我自己了。
“螞蟻”的頭領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恰到好處地開了尊口：“仙人在上，小人乃舊建第二百六十七處寄存所的第七代承自於上古聖神皇帝禦賜冊封的地級所
長，願聖神帝國永昌，仙人仙福永享。”
這一大串的數字和莫明其妙的稱謂，讓我這個隻認數字1和2的巨人非常糾結，我隻能尷尬地笑了笑：“好好，諸位同享同享。”
“螞蟻群”聽到我這句不知所謂的客套話，開始不知所以地騷亂起來，所長的聲帶都開始顫抖了：“萬萬不可，萬萬不可，仙人莫要和小人開此等玩笑，小人
隻是盡了微薄之力，可不敢擔得起仙人這句吉言。”
我也不想再去費力理解這老家夥的單口相聲，問了個非常實際的問題:“你們知道我的身份？”
“是的，您乃聖神帝國位列仙班的至高仙人。”
“那像我這樣奇怪的家夥還有幾個？”
“求仙人降罪，小人地位實在太過低微，這個確實不知。”
“那我去哪裏可以知道我是誰？”
“小人愚鈍，不明白仙人的意思。”
“那我問一個你肯定知道的，你們在這座城裏幹些什麼？”
“吾等世代守護這座城池，這是聖神帝國二百六十七所寄存所的其中一座。城裏所有的子民自願領命為仙人們寄存，梳洗，和打理所有仙器。”
“那仙器在哪裏？”
“不知仙人有沒有在卷宗登記的仙器名號。”
“沒有，我發生了些意外，身上沒帶仙器。”
“那仙人需要什麼效用的仙器。”
“可以查查我的來曆的仙器有沒有，這樣我也好治治我這健忘的毛病。”
老所長認真地思索起來，其他人也為這一“神聖”任務而在原地激動地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