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鋒日記第一章女殺手
很多年後我有個名字叫西毒。我是白駝山的霸主。
但是這不是我的人生目的。
我其實隻想做一個殺手。一個江湖最好的殺手。
15年前當我還是一個孩子，我遇到了我人生第一個殺手。
那是一個黃昏。
路靜。那一的北風飛揚。
我其實出生在一個那樣的的江南的村莊。這一點，可能所有的人都想不到。
他們都以為我屬於白駝山。而那裏其實隻是我後來厭倦了殺手生涯之後去的地方。
蘆葦蕩就是我出生的地方的名字。
當然，那裏有著很多的蘆葦。
那一我7歲三個月零兩。之所以我能記得那樣的清楚，因為我覺得從那開始，我就已經決定成為一個殺手。雖然我手裏還有兩塊糖果。
那兩塊糖是我娘給我的。那是她最後給我的兩塊糖果。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那樣的糖果。
七年，我隻見過她七次。
她每年都在我過生日的那回來，然後第二的早上離開。
其實我真正記得的，也隻有三次。五歲之前，我根本沒有記憶。
但是啞叔比劃著告訴我，我娘每年都會回來。
我是八月十五出生的。這一的月亮特別圓。
我娘每次回來的時候並不是給我帶月餅，我從來都沒有吃過月餅。
我討厭甜的味道。
很多年後我有個名字叫西毒。但是我還是從來不吃甜的東西。
我覺得每個人吃甜的東西都是在自欺欺人。那那些甜最終都是苦，甜就是一種極致的苦。
我娘每次回來的時候，蘆葦蕩都很平靜，每家每戶都在吃月餅。我娘給我帶的始終都是一樣東西。
那是一本圖畫書。裏麵有很多亭台樓閣。很多年後我走出蘆葦蕩，才知道那是皇帝才有的房子。
但是我那時隻是覺得這裏麵的樓很好看，於是我把這些書當做自己畫畫的範本。
很多人都以為我的最大的長處是武功。其實並不是。
我最大的長處是畫畫。
這樣的書我一共有七本。
蘆葦蕩一共有十三戶人家，都沒有孩子。他們為什麼沒有孩子，對於一個七歲的孩子，我根本想不到，也不會去想。
我隻是覺得整個的童年，我都看著那裏的蘆葦在風裏飄揚，遠處是碩大的夕陽。
七歲生日的那我娘沒有回來。那是她唯一我沒有回來的生日。
殺手來的那早上，蘆葦蕩的十三戶人家已經全死了。
他們是在一夜之間死掉的。我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們所有的人家的大門都開著，他們都躺在院子裏。身上是刀傷。
啞叔不見了。所有的人都不見了。
我並沒有哭，我覺得對於我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眼淚。
很多年後我有個名字叫西毒。但是我還是不知道什麼叫眼淚。
風那樣大，我在蘆葦蕩的那條唯一通往外麵的大路坐著。我穿著一件很薄的衣服，因為我所有的衣服都在啞叔的房間裏。
現在。他的門關著。
我不想看到屍體。因為我已經看的太多。
在我很的時候，我就看過屍體，我曾經很多次看到蘆葦蕩裏忽然就漂浮起屍體，各種的打扮，從老人，到女人。
所以我對屍體已經麻木了。
大路上已經走來人，一個女人。
她騎著一頭驢。
江南很少有人騎驢，我雖然很少到外麵去，但是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