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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因為他所中致幻毒藥經年日久,想要徹底拔除,必定有個先加重的過程。”
“就像瘡疤要爛得徹底,才好剔除,”陳太醫說,“這段時日,切莫讓太子心緒起伏太大,否則依舊十分危險。”
衛聽春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頻頻點頭。
陳太醫說完之後,衛聽春很快便安排他離開了。
太子府裏麵的所有人,衛聽春其實都不太能認得清,但是無論是哪一個,都認得她,更認得她身上佩戴的玉佩,隨她使喚,她簡直像是這太子府內的主子。
這件事若是從前,衛聽春隻會覺得薛盈待她為重。
但是現在……她難以想象,薛盈是在怎樣的心情和目的下,
給她準備了拚起來便能用的太子印章。
又是什麼時候,讓他府內流水一樣來去的侍從家將,認得她這張臉,並且對她唯命是從的。
衛聽春送走陳太醫,抱著難以描述的心思回到了屋子裏麵。
薛盈還在沉睡。
衛聽春卻根本不靠近他身邊。
她距離薛盈很遠,在昨夜她透氣時候的窗戶跟前站著,還是順著那條縫,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
她一站又站了好久。
等到快入夜,婢女端來薛盈的藥,衛聽春聽到聲音,渾身麻木地轉頭。
這才發現薛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而且正在看她。
衛聽春要回床邊的腳步一頓。
挪開視線之後,開始在屋子裏折騰。
一會兒去弄一弄才點起來,還不用剪的蠟燭,一會兒去桌子邊上,拿著個帕子不知道瞎抹什麼。
把帕子抹得黢黑,她才發現,她用來瞎抹桌子的,是周禮給她的那塊手帕。
而此刻髒兮兮的手帕被她展開,她才發現,那上麵,竟然繡著一對鴛鴦。
她眉梢一跳,她那天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個。
鴛鴦帕子也不是隨便亂送亂收的,這周禮……搞什麼?
衛聽春趕緊又去洗帕子,這得找機會還回去呢。
而她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的時候,婢女伺候醒過來的薛盈進藥,薛盈卻不張嘴。
婢女送了兩次勺子,薛盈的嘴唇像個蚌,根本一點也送不進去。
他的視線,一直跟著在屋子裏亂轉的衛聽春。
“殿下,喝藥了。”
婢
女第三次柔聲開口。
衛聽春裝著沒聽到,她把周禮給她的手帕洗得幹幹淨淨了,就又找別的事情幹。
她把窗台上,長榻邊擺著的花盆數了第七遍的時候,那婢女還是一點也喂不進去,隻好暫且放下藥碗,走到衛聽春身邊,屈膝道:“姑娘……”
衛聽春腦子正纏著一團能把自己勒死的亂麻呢。
被這婢女一叫,她嚇一跳。
但是表麵上她肯定是半點也沒有表現出來的,沉穩得猶如一條老狗。
“姑娘,太子殿下不肯進藥。”
衛聽春聞言在花葉子上麵亂揪的手指一頓,連頭也沒有回道:“放那吧,下去。”
婢女立刻如蒙大赦一樣,應聲:“是!”
她和另一個婢女出去,屋子裏就隻剩下了衛聽春和薛盈。
衛聽春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她轉身慢悠悠地朝著薛盈身邊走,看上去十分的放鬆,簡直閑庭信步,麵色也如常。
她走到薛盈身邊,居高臨下對上他的視線,開口問道:“好容易把小命撿回來,不喝藥鬧什麼妖呢?”
薛盈沒吭聲,他說不出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