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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別怕我會罩著你的(1 / 2)

今天是7月19號,農曆的六月初五。

東南邊陲的天氣就像往常那樣,潮濕、悶熱,趴在樹蔭裏的狗兒,把舌頭伸出老長,哈達哈達的不停喘著粗氣,就算有陌生人從眼前經過,都懶得搭理。

下午時,天色陰沉了下來,刮起了西北風。

風不大,卻總算帶來了一絲涼爽,狗兒站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隨即夾著尾巴向家裏走去。

六月的北風當日的雨,這是民間關於天氣的一則諺語,意思是說六月裏起了北風後,今天就會有降雨,風越大,雨越大。

果然,當街邊的路燈慢慢亮起時,隨著一道閃電劃破烏雲,豆大的雨點就這麼突兀的砸落了下來。

大雨,在嶺南的六月從來都不缺,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也早就適應了這種天氣,路邊的行人馬上就撐開了雨傘,騎車的人也穿上了雨衣,五顏六色的雨衣和雨傘,在街燈下的雨霧裏,就像一朵朵盛開著的鮮花。

一般來說,植被越是茂盛,溪流越是繁多的地方,降水量就會越大。

嶺南最南邊那個叫爭差的地方,就是這樣的地貌,縱橫連貫的溪流,在內地少見的大暴雨中,水勢迅速上漲,很快就漫過了旁邊的灌木叢,仿佛要淹沒整個世界那樣,來勢洶湧。

爭差西北五公裏處,就是外界通向爭差的公路盡頭。

公路來到這兒後,就再也無法前行,複雜的地形,和無處不在的深洞,都成了製約修路的要命缺陷。

公路盡頭的東側,有幾棟高腳樓,以前曾經有人在這兒居住過,不過後拉隨著內地經濟的快速發展,這兒的居民也都逐漸搬遷到了縣城內,這些高腳樓就空了出來,被進山采藥、打獵的人當做了暫時歇腳的地方。

兔子。

提到這倆字,人們就會想到那種一對長耳朵,短尾巴跑的飛快的小動物,其實這卻是個人名。

兔子是少數民族人,原名叫什麼,沒有人知道,甚至連他本人都已經忘記了。

人們稱呼他兔子,是因為他倆耳朵額外長,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是個裂唇。

兔子不都是三瓣嘴的麼?

兔子今年三十三歲了,還沒有找到另外一隻兔子,所以隻能是個光棍。

兔子是靠采藥、打獵為生的,每個月都會鑽進邊境的大山中,過兩天再出來時,獵槍上就會多了一串野兔之類的野物,背簍裏裝滿了草藥,拿去縣城上賣掉後,就夠他大半月的花費了。

光棍從來都是一群‘一個人吃飽,全家人都不餓’的群體,生活輕鬆,處世瀟灑,就是晚上睡覺時,沒有一具暖烘烘的身子供他摟抱,也沒人喊他爸,這可能算是不多的遺憾了。

當暴雨天漏了般的往下灑雨時,兔子背著背簍扛著幾隻野物,連躥帶跳的跑向了那幾棟高腳樓,邊跑邊罵這老天爺,就不能等他回到縣城後再下雨嗎?

看這雨勢,估計前半夜是不會停下了,他隻能在高腳樓內暫住一晚上了。

做為土生土長的邊境人,兔子當然明白在這種環境下,是絕不能趕路的,因為誰也無法保證,會不會有股子山洪忽然衝向公路,把路上的一切東西都卷走,卷到那不知道通往何處的無底洞裏。

想到無法在晚上十點之前趕回縣城,參與大黃牙開的賭局,兔子真的很鬱悶,在經過一棵芭蕉時,沒好氣的抬腳踢了過去。

老天爺可以給兔子作證,他無故要把這棵芭蕉踢倒,就是為了釋放他無法回縣城參加賭局的憤慨,真沒有別的意思,真沒有!

兔子狠狠踢向芭蕉的那一腳,就在剛要碰到芭蕉時,那棵芭蕉忽然活了--並長出了一隻人的手,一把就攥住了他腳腕,猛地向上提起。

然後,兔子就以一個非常瀟灑的姿勢,腳不沾地的狠狠摔在了地上。

幸好他背上有背簍,沒有讓後腦砸在地上,可率先落地的屁股,卻幾乎摔成了兩瓣。

哎喲!

兔子很想看出這倆字,來釋放他身體的疼痛。

隻是這倆字還在嗓子眼裏打轉,又有一隻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兔子這才驚恐的發現,那棵芭蕉根本不是芭蕉,而是一個人,一個頭上、身上都綁著芭蕉葉的人。

或者說,是一個樹精。

這麼大的暴雨,還在外麵裝芭蕉的東東,真有可能是樹精的。

山裏人不信鬼,隻信樹精,獸精什麼的。

這是什麼……兔子腦海中翻騰起這個念頭時,就覺得耳邊傳來轟的一聲雷鳴,眼前攸地發黑,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

暴雨還在下,砸在樹葉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閃電不時的劃過漆黑的夜空,伴隨著雷鳴把整個世界在刹那間照亮,隨即就是更黑的黑暗。

芭蕉打昏兔子後,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再次隨風飄擺,任由雨水可勁的砸打,仿佛剛才根本沒有移動一點那樣。

兩條黑影好像豹子般的從高腳樓下陰影中竄出,來到兔子麵前,一人抓起他一隻腳,飛快撤回了更加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