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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成長日記(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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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二十八年二月二十三    小雨

已到了草長鶯飛的春季,在莫凝山莊待了半年多了,始終沒有出莊看看的機會。平時事事都寵著我的爹爹,疼我到骨子裏的娘親,對我嚴厲卻不失溫柔的二哥,在不許我出莊這件事上態度驚人的一致,在我把哀求、耍賴、賭氣、偷溜等種種方法都用盡還是無法出山莊大門一步後,我隻好暫時放棄出莊的打算,來日方長,我且從長計議。

半年的苦學下來,讀寫對於我來說已不是難事,雖然毛筆字寫得仍然不是太好,常常被二哥嘲笑,但要練好字不是一年半載的事,我也隻有繼續努力了。

爹爹讓我明天開始跟著二哥學武,我心裏是又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可以學傳說中(其實是從小薰口中得知的)神秘而獨步天下的莫凝家的絕世武功,擔心的是自己不是學武的那塊料,因為齊雪怡在體育方麵可不是那麼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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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三    多雲

一轉眼,我已經練了一個月的基本功。上午讀書練字,下午由二哥指導練功,剛開始的幾天全身的骨頭又酸又痛,要散架一般。還好每天晚上麗妍姐都會給我做按摩放鬆,才讓我在二哥的“魔鬼”訓練下沒有不幸陣亡。現在如果可以讓我自己選擇,我才不管自己學的是別人羨慕不已求都求不來的什麼絕世武功,肯定放棄。但有二哥這個“牢頭”,我隻能含著淚堅持,然後在實在是無法忍受的時候去娘親爹爹麵前哭訴一番,爭取一天的休息!或者偶爾請請“病假”,怪隻怪莫凝雪的身體一向健康,很少生病,讓我少了好多偷懶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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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二十八年四月初三    晴有風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風輕拂,柳枝揚,柳絮漫天飄,仿如雪花飄灑,讓我想起了這句詩經上的千古名句。坐在書房,盯著窗外飛揚的柳絮發了半天呆,忽然詩興大發,拿起毛筆,在紙上唰唰寫下幾句,寫完,思鄉思親之情又席卷了我,一時沉浸於過去的回憶中。

“春風揚柳絮飄

秦淮又煙雨

不見麗人笑

二十四橋明月

教人何處吹簫

柳絮紛紛欲迷人眼

恍然又見夢裏水鄉”(1)

二哥好聽的聲音傳來,將我從回憶中拉回。不知何時,他已從我麵前拿走了我寫下詩的那張紙,此刻正倚窗而立,輕聲地讀出。

我心中暗叫糟糕!詩中我借用了一些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的詩句,二哥不懂,定會奇怪,如果他追問起來,我該如何解釋為好?

而二哥並未追問什麼,隻是淡淡地說了句:字還是那麼難看!然後就轉身走出了書房。我呆呆地目送他離去,半晌回過神來,卻發現二哥竟然把寫著詩的那張紙帶走了。我心裏鬥爭了幾分鍾,最後還是決定不去找他要回了,免得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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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二十八年六月二十四    雷雨轉晴

天氣很悶熱,今天一早的雷雨緩解了一點幾天來的悶熱。雨後的空氣特別清新,我指揮著小薰和其他幾個丫鬟仆役將荷塘中心的碧波亭清理幹淨,擺上桌椅,備好茶點。麗妍緊跟在我身後,亦步亦趨。有時,我一轉身就會跟她迎麵碰上。好笑地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我便想打發她去請爹娘二哥他們過來,但她卻毫不猶豫地吩咐一個丫鬟去跑腿,自己仍緊跟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