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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帶水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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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十七年十二月二十   夏黎國莫凝山莊

已是寒冬時節,連續幾日的雨雪從前日晚間開始轉變成飄飄灑灑的雪花。這日清晨,林間樹梢便已積了薄薄一層白雪。夏黎國位於大陸中部,氣候本偏暖,冬季極少下雪,更逞論如此少見之積雪。加之年關又近,本應是熱鬧非常的莫凝山莊,一大早卻籠罩在緊張不安中。

莫凝瑜焦躁不安地在禁閉的房門外走來走去,屋內不時傳出妻子的痛呼聲,令他心如刀絞,恨不得自己能代她受這痛楚。

“傅老頭,芸綺不會有事吧?”

被莫凝瑜拉來陪著他站在門口吹冷風的傅大夫早已被不斷走來走去的莫凝瑜煩得頭暈,已不記得這是他第二十次還是二十一次問同樣的問題了,隻得用同樣反複了無數遍的話來回答他:“莊主請放心,夫人及胎兒情況一直以來都很好,穩婆也說了不是難產,莊主且耐心等待就好。”

雅芸綺的痛呼聲令莫凝瑜根本聽不進傅大夫的話,心急如焚的他幾乎快忍不住要衝進屋裏去了。

十二歲的莫凝霜已經是第二次見到父親如此焦急失態的樣子了,第一次是在七年前母親生莫凝逸的時候。而她自己雖然相信傅大夫所說,但她心中也同樣緊張擔心,一個多時辰的等待讓她不禁眼眶泛紅,帶著厚厚皮手套的雙手緊握著,眼光在父親的身影和房門間來回梭巡。

而七歲的莫凝逸雖小,卻有一種與他的年齡不符的沉靜性子。雖心中亦擔心娘親和即將出生的小弟弟或小妹妹,他的表現卻是三人中最冷靜的,他靜靜地站在傅大夫身邊,眼睛一直盯著禁閉的房門。

“哇!”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宣告了一個被眾人期待了十個月,折磨了娘親二個時辰的小生命的誕生。就在莫凝瑜幾乎忍不住欲破門而入之時,一個丫鬟推開了門,欣喜地向莊主一福:“恭喜莊主,夫人剛生了一位千金,母女平安!”

莫凝瑜聞言大喜,抬腿就想往屋裏去,莫凝霜和莫凝逸趕緊一左一右拉住他,傅大夫搖搖頭,心裏哀歎:現在的莊主還沒自己的兩個孩子冷靜。

半晌後,穩婆抱著裹得厚厚的小嬰兒走了出來,將她放到莫凝瑜的手中。“莊主,您可以進去看夫人了。”已經替夫人接生過二個小孩的穩婆,早就知道莊主更擔心夫人。

莫凝瑜抱著女兒,兩步並作一步趕到雅芸綺身邊。“芸綺,辛苦你了!”心疼地輕撫她汗濕的發,莫凝瑜把小女兒放到她身邊。

“瑜,給女兒想好名沒?”雅芸綺慈愛的看著女兒皺皺的紅紅的小臉蛋。這是個意料之外的孩子,七年前生下逸兒後,大夫曾說她無法再生育,沒想到老天竟然又送給他們一個可愛的女兒。

莫凝瑜沉吟半晌,喜道:“今晨有罕見積雪,出生在如此雪晨,就叫她雪兒吧!”

“雪兒,莫凝雪。很美的名字。”雅芸綺含笑招手,讓一直站在門口的莫凝霜和莫凝逸進屋,“霜兒,逸兒,快來看看你們的雪兒妹妹。”他倆跑到娘親床邊,好奇地看著躺在娘親身邊,被包得隻露出一張小臉的小女嬰。雪兒似乎正睡得香,一張紅彤彤的小臉蛋皺皺的。

“她可真醜。”莫凝逸看了一會兒,忽然蹦出這樣一句話,其他三人不禁莞爾。而本是閉眼睡著的小女嬰仿佛聽到有人說她的壞話般,突然哇哇大哭起來。雅芸綺趕緊抱起她,輕輕地晃著,輕聲地哄著。

“過幾天,雪兒就會很可愛了。”她衝惹哭了小女兒的兒子慈愛地一笑,“以後,你要好好愛護自己的小妹妹,可不許再欺負她。”

就在一家人和樂融融之時,一個丫鬟匆匆走進來向莊主一福:“莊主,莊外有個陌生公子求見莊主,說是來恭賀莊主喜得千金。戚總管向您請示,要不要見?”

莫凝瑜的笑容微微一僵,迎上雅芸綺疑惑詢問的眼,他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來者會是何人。況且雪兒才剛出生不久,現在連莊內的人都不一定全知道是生的女兒,此人是如何得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