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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寬裕的話，哥哥的股票出手一些得了，去見那個糟老頭做什麼？”顏寒天貪婪地把鼻子埋向她軟軟的頸項，和她十指相纏。
“樹倒猢猻散，既然倪家早晚都可能被人蠶食，為什麼我們不先下手呢？”顏拉拉回頭用右臉蹭蹭他的臉。
“可能性不大，拉拉，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不是你所看到的非黑即白，它有著非常寬的模糊的灰色地帶，錢和權能隨時操控著事態的真相。雖然倪天慶他們都被關押起來，這可能——是做給人看的，當然更多的還是給我們看的，哥哥雖然影響力不小、路子也很多，可是，那都是錢鋪出來的。而倪家卻有過硬的政治後台，或許，他們關一陣等這風浪過去了，就會安然無恙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找個把替罪羊把責任擔起來。你看著吧，等我出院的時候，可能就有人從中間調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拉拉，我不希望你因為倪天慶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就會很失落。”顏寒天說得很緩慢，他在陳述最肮髒的某些放不到台麵上的交易，他不知道能不能說服顏拉拉。
“哥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這個世道的規則就是這樣，我們兩家把持著s市近乎三分之一的商機，眼紅的人多了，兩虎相鬥，讓別人坐收漁利，所以，沒有足夠的把握，我們不能翻臉。”顏寒天無奈地繼續說服她。
“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就白死了？想想看，像小強一樣的孩子，僥幸地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活了兩年，兩年沒有見過太陽，沒有呼吸過新鮮的空氣，更多的猝然被奪去肢體和生命的人，法律竟然就這樣和稀泥掩蓋真相嗎？”顏拉拉無法苟同他的話。
“沒有人知道倪家進行的殘忍實驗，因為一切都不存在了，媒體將來出現在公眾上的報道，也絕對沒有真相，你想，如果讓大家都知道，自己生活的城市裏，就有著隨時掠奪生命的捕獵者，那不是亂了套？讓普通人怎麼生活下去？”
“那就讓這些普通人被蒙在鼓裏，隨時成為實驗台上需要的器官和肢體嗎？陷入危險而不自覺，個體弱小的反抗，那種絕望誰來拯救？”顏拉拉氣惱得一骨碌掙脫了他的懷抱。
“拉拉，我們麵對的就是這樣的生存困境，即使你是基督，為了挽救世人而死，可是，那些因為你而避免了災難懲罰的人，並不知道這些，大家都是這樣蠅營狗苟地如螻蟻一般的活著、爭吵著、歡笑著、悲悲喜喜地隨遇而安，難道，你想怎麼樣？”顏寒天看著她挺直地裸露在空氣中的肩膀，不明白曾經柔弱的她，忽然間為什麼這麼堅持。
“我想怎麼樣？別人我管不了，可是，那些我眼睜睜地看著的死去的人、傷殘的人，他們無助無辜的掙紮，讓我無法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