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芷安抬起手,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
看到燈光以後,周沉昇終於冷靜下來一些。
他用最後一點自製力鬆開她,為她蓋好被子。
“睡吧,晚安。”他一邊說一邊下床。喬芷安看他這樣,忍不住問:“你不睡麼?去幹什麼?”
“我先解決一下,你睡吧。”周沉昇回答得很直接。
喬芷安聽完他的話以後立馬閉嘴了,之前的經曆告訴她,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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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渝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的記憶隻停留在跟著紀湘君進酒吧的那個時候。
後來的事兒,不管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醒來,安渝一臉茫然,下意識地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確定衣服還在之後,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安渝從床上下來,走出房間,正好碰上剛剛洗漱完畢的紀湘君。
“宿醉的感覺怎麼樣?”紀湘君嘲笑她,“早知道你酒量那麼差就不帶你喝酒了。”
“……”安渝被紀湘君說得有些羞愧,默默垂下了頭。
“我借你一套衣服穿,你先去洗個澡吧。”紀湘君湊上去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嘖,熏死人了。”
“啊,謝謝你啊。”安渝趕緊和紀湘君道謝。
紀湘君沒理她,走進臥室找了一套衣服遞給她,“我沒穿過,你湊合穿吧,改天買一套更貴的還給我。”
安渝:“……”
在別人家洗澡這種事情,安渝還挺不適應的,不過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就算不習慣,這個澡照樣還是得洗。
……
安渝用了二十幾分鍾洗澡,一直在衛生間吹完頭發才出來。
安渝以為這邊是紀湘君的公寓,看到客廳裏突然多出一個男人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正好這個時候紀湘君也過來了,安渝轉過頭看著她,小聲地問:“他是你男朋友嗎?你們住一起啊?”
雖然安渝已經在努力把聲音壓低了,但是這話依然被敬彥聽見了。
“男朋友”三個字,敬彥怎麼聽怎麼順耳。
因為這個稱呼,他對安渝的印象突然就好了。
“對了,昨天晚上陸華夏給你打電話了。”紀湘君不想回答安渝的問題,於是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移到她身上。
安渝一聽這個,哪裏還有功夫八卦她和敬彥的關係。
“他有沒有說什麼?”安渝一臉期待地看著紀湘君。
“我讓他接了電話。”紀湘君指了指敬彥,“然後讓他告訴陸華夏,你已經睡了,這幾天都不會再回去。”
“……他生氣了嗎?”安渝有些擔心這個,她很怕陸華夏一怒之下再也不理她。
“沒給他生氣的機會啊。”紀湘君悠悠地說,“他還沒來得及生氣,我們就撂電話關機了。”
安渝聽了更急了,“我手機呢?我還是給他回個電話吧。”
“你腦子呢?”紀湘君翻白眼,“昨天跟你說的都白說了啊,真是朽木不可雕。”
經她這麼一提醒,安渝才想起來昨天紀湘君說過的話。
“可是……”安渝還是很為難,“我怕他真的生我的氣,萬一不理我了怎麼辦?”
“沒有這種萬一。”
通過昨天晚上那十四個未接來電,紀湘君已經可以判斷陸華夏對安渝的感情有多深了。
這種情況下,他再生氣都是因為關心掛念,怎麼可能因為這個不理她。
“你手機就別開機了,這幾天跟我好好玩兒幾天。”
紀湘君拍了拍安渝的臉蛋兒,“等他火燒眉毛的時候再回去,他肯定什麼都說了。”
安渝見紀湘君這樣胸有成竹,也就信她了,就像她說得一樣,賭一把還有贏的可能。
如果像現在這樣僵持下去,她和陸華夏肯定不會再有結果了。
……
敬彥坐在沙發上,聽著紀湘君給安渝出主意,越發地覺得她會拿捏人。
有時候他真的是的恨極了她的聰明,如果她稍微笨一點兒,他們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怪不得人們總是說男人喜歡笨女人,確實啊,太通透並不是一件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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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紀湘君就帶著安渝去找喬芷安了,敬彥去上班的時候順路將她們捎了出去。
紀湘君跟安渝過來的時候,喬芷安剛剛吃完一大堆維生素,茶幾上的藥還沒來得及收。
紀湘君坐下來瞥了一眼茶幾上的藥,笑道:“這年頭生個孩子可真夠麻煩的。”
“沒辦法啊,難吃死了,還是得捏著鼻子吃。”
喬芷安一邊說一邊把藥收起來放到抽屜裏。
“對了,陸醫生的事情,你們想好怎麼辦了嗎?”喬芷安問她們。
“最近不聯係就好了,讓他急兩天再說。”紀湘君說,“所以我倆最近可能要來煩你了。”
“這樣不太好吧。”喬芷安仔細想了想,“萬一陸醫生報警了,那不是鬧烏龍了麼?”
“她又不是平白無故失蹤,不符合報警條件。”紀湘君玩著指甲,笑著說:“我昨天讓敬彥告訴他了,最近別找安渝,他要是聽了這話還報警,那可真是……”
紀湘君最後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喬芷安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喬芷安伸手將茶幾上的手機拿過來,看到來電顯示之後,她直接將手機屏幕轉過去給安渝看。
“喏,陸醫生給我來電話了。”喬芷安問她,“我接麼?”
“接啊,你就說不知道。”紀湘君給喬芷安出主意,“你就告訴他你懷孕了,忙著養胎呢,沒空管這些破事兒。”
“安渝,你覺得呢?”
畢竟安渝是當事人,喬芷安還是得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就這麼說吧。”安渝想了想,最後表示自己讚同紀湘君的觀點。
說話的這個空檔,電話已經斷了。
喬芷安特意給陸華夏回撥過去,剛撥通,那邊就接了。
“陸醫生,你找我有事兒嗎?”喬芷安開腔問他。
“有點兒事情。”陸華夏停頓片刻,隨後問她:“昨天安渝跟你在一起嗎?”
“她不是已經走了嗎?”喬芷安很茫然地說,“我沒見過她啊。”
“好,謝謝。”電話那邊,陸華夏的聲音有些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