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楊季元備下不少好東西，過上城拜訪秦琅。
“女子出嫁後三回門，老夫想念蟲娘了，親自過來接她回門，順便來拜訪下三郎。”
秦琅看到他來，就知道所為何來。
叫出已為人婦的蟲娘出來招待她祖父。
楊季元看到孫女滿麵桃花，一雙眼睛都是春水，眉目間透出掩飾不住的喜悅，知道秦琅倒是對孫女還不錯。
“蟲娘，你去收拾下東西，一會跟我回下城住幾，你阿娘也想你了。”
等孫女告辭離開，楊季元苦笑著跟秦琅抱起了苦，他的二七五減租法，弄的楊家的佃戶們大為不滿，都喊著要減租，又如今秦家這邊挖楊家的人。
“三郎啊，你這樣搞，我可真坐不住了啊。我的地都要沒辱租了，這可不好啊。”
楊季元雖然嘴上的慫，可明顯今是想要討個法的。
二七五減租，這本就是出自他的本意，為的就是能在武安州招攬人心，既然出台了，又怎麼可能再收回。
“楊公，武安州是陛下劃給我的世封之地，我秦家不是流官，是以後世代要在這裏立足的，這裏又是蠻荒，南之地，遠離中原。到處蠻荒，遍地蠻夷，若不收人心，如何立足？還是那句話，我秦琅做事，不能隻考慮眼前，得規劃長遠，我跟儂家跟楊家，都是出於這種想法，才做出的選擇，決定了我們的關係。而現在，對於更底層的佃戶山民，我也得一視同仁，也要照菇他們的利益。”
“武安州的將來，不僅是我秦家的，也是儂家楊家其它各個世代生活在這的家族的，更是那無數的普通佃戶塢民垌丁們的，我們以後要在這裏共同生存，一代兩代，世世代代，要和睦相處，就不能是誰壓迫誰欺壓誰，得讓在家都能接受才行，否則塢民們若是日子過的苦，不定哪就要站起來反抗，到時兵災一起，好日子都到頭。”
“楊公，你是吧？”
楊季元黑著臉，“我楊家的地租隻收五成，其實已經是少的了，夠仁義了，你看看其它地方，看看那些蠻寨，那些垌主把他們的垌丁當奴隸一樣，六四、七三的都大把，我五五過份嗎？就算是在中原，五五也不過份吧？據我所知，先前朝廷的公廨田、職田出租，收的租最低都是畝收六鬥。試問，畝收六鬥的租，是多少分成？”
“楊公，以前是以前，別人是別人，我們現在談論的是我們，是武安州這個地方，我秦琅以前沒來，管不著，現在我來了，就要改一改規矩了。楊公何不把眼光放長遠一些？你手裏有這麼多田地，其實隻需要部份種稻就夠了，剩下的田可以拿來種甘蔗、種桑麻甚至是種藥材，然後我們還可以合夥建糖廠、藥材廠等等，你若是擔憂前景，那你種我來加工，我負責銷，如何？我敢，這個收益絕對比原先單純種糧要高的多！”
“就算把租子減一減，楊家少收多少？但收獲的民心民意又是多少？孰輕孰重呢？”
楊季元猶豫了。
他最憋屈的不是秦琅的有多對，而是自開城投降後，他就完全喪失了跟秦琅掀桌子的能力，以及魄力勇氣。
事到如今這地步，不到萬不得已，他根本不敢掀桌子，代價太大難以想象。
“楊公，你隻要也一樣實行二七五減租，你你的佃戶塢民們，還會往外麵跑嗎？難道做生不是不如做熟？你待你的人好，他們自然就會念你的好，所以你的我挖你的人，無從談起。我隻是在做該做的事，而不是有意挖你的人，若真如你所要挖你的人，那麼事實就會是不管你定什麼租，我都會始終比你再低一些，而實際上，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打算。”
“我很看重與楊家的友好關係，這是我秦家在武安州立足的根基，我不會自毀長城的。楊家是我秦家封臣、姻親，楊家強大，自然對我秦家百益無一害。搞垮了楊家，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楊季元看著這個年輕人，了半，雖然始終有有笑的，可話裏卻沒有半分讓步之意。
他來找秦琅，希望他收回他三七五減租做法，而秦琅卻讓他也搞三七五減租。
秦琅不肯讓步，那就隻能是他楊季元讓步了，除非他能不計後果的反抗，可結果不會好看。
若他堅持原來的佃租等，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會有部份塢民投奔依附秦家的領主，而更壞的結果，則是好不容易緩和的秦楊兩家關係，會產生新的裂痕，且難以修複。最壞的可能，則是塢民們都去投靠秦家了，楊家根基不在，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