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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長安城裏,宰相們都是身經百戰的人物,卻全都在看著秦琅坑權萬紀,沒有誰站出來提醒一下這條瘋狗。
誰讓權狗平時咬人太多,大家早就厭惡了他。
此時秦琅雖沒公然出麵,但宰相們哪個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又豈不知道秦琅正已經布下十麵埋伏的殺招,要坑殺這條瘋狗呢。
秦琅明明可以有其它的辦法,隻要一道密奏遞給皇帝,那麼權萬紀就不可能一麵之辭蒙蔽皇帝。皇帝也就不會下達直接處死張蘊古,並引發一連串的重大人事調整。
他在故意誘使權萬紀走上那條路。
一個小案子,有意縱容權萬紀搞成一樁牽連數個宰相的大謀反案,權萬紀還在興奮萬分以為自己將辦成一個大案,一個能讓自己一步登天,甚至直入中樞政事堂成為宰相的大案。
卻不知道,這是他滅亡的一步。
皇帝是聖君,雖在驪山宮,可也不會一直被蒙騙,很快皇帝就會明白過來他被權萬紀騙了,而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戴胄有些可憐的歎氣,魏征卻在沉默不言。
王珪也一聲不吭。
長孫無忌在家中書房裏以此為例,告誡兒孫們切不可得意妄行。
崇仁坊。
左金吾獄前,李器李大誌躍馬橫槊,攔在了羽林郎的麵前。
權萬紀紅著臉喝令羽林郎衝過去。
可羽林郎雖是天子門生,皇帝親從,卻也並非傻子。皇帝讓他們隨王闓回來處死張蘊古,卻沒說讓他們跟左金吾衛開打。
更何況,麵前這位銀盔黑槊的李大誌可是軍神李靖的侄子,他家有三個親戚當過宰相,這等公子哥硬是攔在前麵,他們豈能不慎重考慮,尤其是王闓都跑了,他們就更得慎重了。
“上上上!”
可幾位帶隊的校尉卻都不肯動彈。
權萬紀氣的都已經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刀,他一個禦史,雖是文臣,可大唐風氣,也一樣會佩刀,隻是平時做裝飾用的刀拔出來後,並沒有嚇到李法曹。
“想從我金吾衛獄搶人,除非從我李大誌的屍體上踏過去!”
馬蹄聲隆隆,左金吾衛大將軍吳廣吳黑闥來了,長安有名的牛皮大王黑著一張臉,頂盔貫甲,身後跟著大隊左金吾衛的騎兵。
做為提督長安九門的大將軍,吳黑闥平時雖然喜歡吹牛,可黑起臉來也是六親不認的。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那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催馬一路衝來。
眼看就到近前,卻還不停止,提著刀的權萬紀看著那馬下一瞬間就要撞到自己身上,嚇的麵色蒼白,趕緊一個翻滾滾到了一邊。
在地上打了數個滾兒,渾身沾滿了土,狼狽萬分。
結果吳黑闥卻在即將撞上他的那瞬間勒住馬韁,跨下坐騎也心有靈犀的立時停下,戰馬人立而起,一雙前蹄在空中舞動。
“吳廣,你好大的膽子,這是謀害朝廷命官!”
吳黑闥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權萬紀,卻隻是冷冷的道,“區區一個緋袍五品治書侍禦史,也敢在我金吾衛獄前拔劍,意圖劫奪欽犯,真是好大的膽子!”
“來人,給我將他拿下,關入金吾獄!”
他身後的百騎金吾衛一聲大吼,聲若雷霆,震的權萬紀麵色更白。
“本官乃是陛下欽命權知禦史台事,現暫攝禦史台,奉聖命將謀反逆賊張蘊古斬殺長安街上,吳廣,你敢違抗欽命!”
吹牛大王臉不紅心不跳,依然高高在上。
“欽命?拿來看看!”
“是聖諭!”
“沒有中書舍人起草的外製,也沒有翰林學士起草的內製,你紅口白牙,張嘴就來,憑什麼證明?就算要傳聖諭,那也是由內侍省的內謁者監來宣敕傳諭,內謁者監在哪?”
內謁者監是從六品的宦官,內侍省下有十名內謁者監。
皇帝口諭當然也不是隨便誰都能傳的,畢竟口諭相比起詔敕來,無憑無據,若不是皇帝身邊人,誰能相信?
權萬紀身邊沒內謁者監,本來有殿內少監王闓這個皇帝身邊人傳旨的,可現在王闓跑了,這下說不清了。
“膽敢矯詔,竟敢欺君罔上,來人,拿下此逆賊!”
“你們敢,本官是皇帝欽命權知禦史台事!”權萬紀將劍舉在身前,大吼,他沒料到,事情到這局麵。
“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你說你是權知禦史台事,那你可有敕命詔旨,可有告身官印?”
權萬紀什麼都沒有,皇帝是口頭給了他這個官職,這本也是個臨時性的差事,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告身官印這些,就算有,也沒來的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