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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垂下眼眸，見男人手背上青筋突出深刻的痕跡，笑了：“你放心，這事我沒跟奶奶說。她會來這純粹是因為想你，畢竟你那麼長時間沒去國外看她了。”
話音落下時，雲眉察覺男人眉間褶皺鬆弛了些。果然，她就明白他這一屋子緊張的氛圍，都是緊張樓上的女人，怕她被奶奶發現，怕她被雲家找到。
即便雲燁已經倒台，他還那麼小心翼翼護著她，把她關在裏麵好吃好喝，隔絕外麵一切風風雨雨。
世上能得這樣一人，雲眉隻覺死不足惜。
江淩寒平穩情緒，目光冰冷懾人地問：“你想怎麼樣？”
“沒想怎麼樣，你願意護著她是你的事，但我希望你也不要拒絕我。”雲眉往前挪了下身子，手掌輕輕蓋在男人的膝蓋上，感受那堅硬的觸感，隻覺掌心熱得快燒起來似的。
她微微抿笑，睫毛發顫紅唇微張，本該是誘惑的畫麵，在男人麵前卻仿佛星星之火掉入萬丈深淵，激不起一點波瀾。
她傾身上前，手撐著他的膝蓋離他愈來愈近，“其實我不比她差在哪，我有高學曆，有臉蛋和身材，我也能對你特別好，你為什麼就不能正眼看我一下呢？”
江淩寒微閉了下眼睛，感到溫綿的氣息灑在眼前，他沒動，僵冷到睫毛都不顫一下，一點反應都不屑於給她。
對男人來說，不拒絕已經是他的底線。
雲眉不甘心地還想繼續上前，卻聽樓上傳來輕輕“咚咚”兩聲。
兩人均愣了下，雲眉立刻從男人麵前起身，裝作若無其事地捋了下頭發。
江淩寒眸光望過去，正對上二樓女人靜淡無神的雙眼，她一身素色站在樓上，裙擺及腳踝，幹淨得一塵不染。
他眉頭緊皺，立即起身，“快回去。”
老太太若是回來，能直接看到她這副模樣。
“我剛在樓上聽見，老太太不是去花園了麼？”喬子矜微微一笑，牽著身後喬澈白的手，緩步走下樓去，“讓小白先回去吧，讓他一直躲在我這裏也不是辦法。”
“喬小姐，別來無恙啊。”雲眉站起身，滿麵笑容地主動迎上去，“怎麼天天住在這裏，好吃好喝的，氣色還不太好？”
雲眉話裏更多夾雜著諷刺，像在嘲笑她跟江淩寒支零破碎的感情，但喬子矜並不在意，她認為自己能做到心平止水，就像剛才出門，看到倆人貼得親密的畫麵時，那樣平靜。
隻是心底某處還是像被一箭刺穿了似的，澀澀發痛。
“好，我差人送他回去。”江淩寒起身走向她，可才上台階幾步，喬子矜便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不能再近，必須遠到看不清彼此臉上的神情。
男人腳步頓了下，手指悄無聲息握緊旁側的把手。喬子矜垂眉，臉色枯白毫無表情，身體往後退是本能的反應，她對他早已不報任何希望。
他要和誰在一起，雲眉，儲小田，或是任何其他的女人，都與她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