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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航明擺著，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要來問陸先生：
到底是掌中明珠重要，還是現下的陸太太更得歡心？
這年頭，夾在中間的真不好做，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陸隨然的指尖輕輕滑過，女人臉上輕覆著的麵紗。
很少有那種值得人驚豔的臉，陸先生閱女無數，更是難得。
可顧闌珊，似乎總有讓人充滿新鮮感的魔力。
——睡了？
——這才第一天，二哥不應該孤枕難眠嗎？還是這兩張都沒入您的眼，還有呢，接著看看？
霍子航大晚上越說越起勁。
一連給陸隨然發了十幾張照片，基本是秦媛和顧闌珊的對開半，中間摻雜幾句小抱怨。
無非是兩個女一號，還都是陸先生身邊的女人，讓他異常難做之後。
發著發著。
陸隨然沒搭理他。
正打算退出睡覺的時候，剛好瞥了最後一張一眼。
灼灼桃花樹下，少年幹淨雅致，半步之遙的地方，粉衣青黛的少女背對而立，墨發被風吹起，有幾縷斜飛到少年背上。
清秀少年擁著紫衣輕紗的妙曼女子，一吻落在眉心，親密無間的模樣，就連看向彼此的目光，都滿滿都是濃情蜜意。
好一出，三角戀的宣傳海報。
陸隨然眯了眯眼睛。
那邊的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把最後一張圖片撤回了。
可是該死的。
陸隨然過目不忘。
“嗬嗬。”
語音裏霍子航幹笑了兩聲，“手滑了一下，二哥你睡了嗎？”
一如既往的沒有回複。
不斷亮屏的手機，在陸隨然兩指之間翻轉著。
幾秒鍾後。
他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嗓音微沉，帶著一絲幾不可見的風雨欲來，“給你三分鍾。”
“什麼？”
闌珊那邊有點吵鬧。
像是劇組剛在收工的聲音。
似乎，還有有個男聲在問她：“一起去吃個宵夜嗎？”
“你還有兩分三十六秒。”
陸隨然的聲音無形之中又了沉幾分。
“什麼？這是要幹什麼……”
闌珊等了那麼久，也沒等到陸先生回一個字。
腦子都困到懵了。
忽然被他這麼一問，目光落在身邊的齊慕白身上，眼角挑了挑。
低聲說了句，“不了。”
然後，疾步走出攝影棚，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的了，燈光渙散。
夜裏的風也很大。
闌珊這會兒，一點也沒心思感受大袖衫的飄逸飛揚之美，一手裹了，對著電話那頭的男人說：“陸先生，你現在是在查崗嗎？”
那邊默然片刻。
闌珊卻連嗓音裏都帶了笑意，“你想知道什麼？”
“還有一分鍾。”
男人的思維固執到匪夷所思。
“嗯……”
闌珊拉長了音調，思忖著她家陸先生這麼忽然就這樣了。
不遠處的霍子航有意無意的打量過來，有點小緊張，還有點看好戲的神情。
闌珊想了想，還沒說出點什麼。
就聽到那邊的男人沉聲問：“陸太太是誰都可以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