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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式兩份。
她有點手抖。
簽名的手速卻很快。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她抬手，簽名筆從指間滑落了下去。
林雅看著她的，一時間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做好了和闌珊死磕到第打算。
卻沒有想到對方就這樣簡單的……甚至沒有任何猶豫的簽好了離婚協議。
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林雅從包裏取出了一張支票，“這是補償。”
她說：“你們本來沒有任何的交集，我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非要和隨然糾纏，一切也就到此為止了。”
闌珊掃了一眼，“三千萬。”
林雅說：“不管你想去哪裏，這些都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是的。
就算簽好了離婚協議。
顧闌珊也不能夠在留在安城。
不管是對隨然的名聲，還是別的，顧闌珊這個人存在，就是一種極大的威脅。
“停車吧。”
闌珊搖下車窗，撕碎了手裏的支票，碎片輕飄飄的被風吹遠。
她的聲音也變得有些縹緲，“如果三千萬可以買一個陸隨然，我可以再加十倍，可你給不了我。”
林雅止聲。
要做的的事情，已經做到了。
林雅沒有必要再和他多說什麼，隻是忽然有些被震懾到。
這樣年輕的顧闌珊，卻比她母親更加決絕。
陸隨然遇上她，太不幸。
對林雅來說，現在這樣，卻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停車。”
林雅說。
車停了。
闌珊下車。
林雅說：“你現在還可以考慮要去的地方，我可以盡量，滿足你。”
“你送不到的地方。”
闌珊頭也不回的走了。
分不清這是什麼地方。
天已經快黑了，路燈剛剛亮起。
在闌珊走過的街道，沒有什麼行人，也沒人注意她如同幽魂一樣獨自遊蕩了。
又是這樣。
為什麼她總是這樣？
不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她總是被厭惡的那個。
闌珊漫無目的走著。
走了很久很久。
分不清什麼方向，直到腳疼的走不了，前麵是座橋，夜深了沒什麼人，她站在橋上看著水麵，頭有些暈。
永遠見不到阿隨的地方嗎？
闌珊喃喃著。
手機忽然響了一下，進來一條短信，是陸隨然的。
——醒醒，我今天晚點回來，你要早睡，記得別讓很二上床，晚安。
陸隨然這段時間總是晚歸。
又怕她等著。
電話或者短信，總是會提早告知一聲。
闌珊隻是看這麼這一條短信。
忽然就有了淚意。
不二是別人的，以後的世界都不能有陸隨然的存在……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闌珊心有不甘。
卻又如此的無可奈何。
寂靜的橋梁，昏黃的燈光。
無人能動的絕望鋪蓋蓋地的襲來。
她撥通了陸隨然的電話。
那邊接通的很快。
男人嗓音低越，似乎帶了些許酒意，“醒醒。”
闌珊仰著頭，天上沒有星星，桃花眼裏卻有水光，“陸隨然，你愛我嗎？”
陸隨然低低笑了,毫不猶豫的說：“我愛你。”
眼淚無聲沿著臉頰落下。
闌珊閉上眼，微微笑著，語調溫軟的說：“阿隨，和我說再見吧。”
陸隨然：“再……”
手機脫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河水發出一聲重響，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