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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頭馬(1 / 3)

被開拓時代的先驅者們命名為長安的恒星,已經在東方升起,外牆爬滿了藤蔓的公寓樓前,有一位穿著藏青色製服的少年正凝視著空。

這時,那兩顆屬於許昌的衛星還沒有落下。

它們一南一北,一高一低,一紫一藍,日耀之下於是雙星生輝,染的此刻的幕瑰麗的令人窒息,這是星際時代才有的美景,這裏就是他—霍成功終又再見的故鄉。

那年離家二十二歲,而今年他才十六歲。

戰爭爆發的那年,作為一名機師,霍成功別無選擇,也心甘情願的踏上了征程,去保衛聯邦去捍衛正義,一去就是遙遠的數千光年之外,一去就再沒能回來,故鄉的一切從此隻能在全息投影上回味,而直至陣亡的那一刻,他想的念的還是這裏。

昨夜…廝殺糾纏,滿目的煙花…

導彈拽著尾焰擊中了目標,空間被爆炸戰艦燃起的火照亮,致命的光束洞穿機甲,能量罩迸裂之後殘骸四濺,嘈雜的頻道內突兀的傳來慘叫,轉眼一切又無聲息,宇宙恢複了它亙古以來漆黑冰冷和深邃的本質…

隨即他就從夢中醒來了,發現自己還活在自己的少年時代裏,但霍成功知道,那些並不是夢,不然為何記憶的記憶和現實是這樣的吻合,這孤獨的身世,以及觸目可及的一切種種。

站在那裏的他又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才終於邁開腳步向著學院方向走去,今本是他進入國防機師學院的第一日,而他也將第二次進入那所著名的學府,開始又一次的人生。

路邊有老人在散步,孩子們在他膝邊嬉戲,清脆的童音在耳畔圍繞,碧草隨風。老人看著他身上的製服,露出了讚賞的眼光,對著他舉起了拇指,霍成功卻對他苦澀的一笑,便繼續向前去。

星際時代豐富的資源支持,使得這些居住星的環境如同仙境,到處都是被蔥鬱的植被覆蓋著的,原生態的山山水水,複古的建築伴著鮮花點綴其間,高福利製度的保障下,人們就在此悠閑的度日,他們過著一種好似田園詩歌裏才有的生活。

這是從開拓時代起,延續至今已千年的黃金時代。

人們堅信能生生世世再無憂慮,唯獨一人明白,它即將結束,霍成功低頭抬腕看去,今日月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距離自己陣亡還有十六年,但距離戰爭爆發卻僅僅還有六年。

轉過街角,一條大路的盡頭就是學院。

光能的電車還沒有過來,霍成功向著站台走去,站台那裏有五六個人,看到他走來,無論老少都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有個十歲的孩子揚起頭來問他的母親:“媽媽,他是位機師嗎?”

“還不是。”霍成功笑著道:“我隻是剛入學。”

“您將來一定能成為一位偉大的機師。”孩子的母親有些拘謹的祝福道,霍成功點了點頭:“謝謝。”他便把視線投向了電車來的方向,但依舊能感覺到周邊人包含著尊敬和好奇的打量。

機師這樣的精英職業因為念力值的要求,所以並不是人人可以勝任的,而有比較,才顯得不凡,於是,它便是榮耀!

但更是責任吧,霍成功對自己道,隨即他在想自己上一次站在這裏時,發生了些什麼的?在他回憶時電車已經無聲無息的抵達,車上卻傳來了令人反感的刺耳笑聲,幾乎同時,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穿著軍校製服的霍成功,包括戛然而止的笑聲的主人。

一張圓滾滾的臉在車窗後凝固了表情,渡邊一郎啊,霍成功無語的搖搖頭,走了上去,抬腕將個人信息終端掃過了讀點儀,再看向車廂內。

那個曾經讓自己驚鴻一瞥而後熱血上頭的女孩子還無依無靠的坐在後排的角落,依舊梳著她的馬尾辮。霍成功看了她一眼,又看到了那求助神色,楚楚動人,真不知道她在未來會綻放出什麼樣的美麗,因為從此沒有再遇見過。

不過現在看來,她還是顯得青澀了一些,起碼在霍成功看來。

倒是那個被自己胖揍了一頓的渡邊,一如前世今生裏一樣的賤,但這次,霍成功也不會去打他了,霍成功走了過去,渡邊和他的同夥都露出了戒備的神色,可霍成功走到了他的麵前,開口卻對他道:“看來你很喜歡她?”

幾乎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那期待著看一出英雄機師表演的男孩甚至發出了失望的歎息聲。

霍成功的下一句是:“這樣做的話,你是得不到的。”然後他就安靜的坐下了,對他來事情已經解決,任何人都會有羞恥之心,這樣的人同樣會有,尤其是在一位身材挺拔的同年預備機師的麵前,霍成功年歲和神態的違和,以及他的言簡意賅,也更讓人覺得他的話很有服力。

而那個一看就是尾行資深玩家的家夥果然愣在了那裏,他的同夥也麵麵相覷。

機師是榮耀,是特權階層,是聯邦力量。

若是在車上調戲女孩子也就算了,但若是主動攻擊一位背對著你的機師,哪怕是預備機師,那麼下場一定會很慘的,渡邊沒有愚蠢到這樣的地步,在霍成功沉穩似山的氣質麵前,他也沒有這樣的衝動,且他畢竟也不過是個少年,再為惡也僅止於此。

而車上,零落坐著的十來位乘客都在偷偷看著他,這讓他難堪,忽然香風湧動,那個女孩鼓起勇氣站了起來向著前麵走去,走過他的身邊,坐在了那位機師的前麵。

霍成功不由的回頭看了一下,這個叫渡邊的家夥一眼,記憶裏這個家夥被自己收拾了之後,曾經找了自己好多次的麻煩,自己那時候很痛恨這個家夥,其實仇恨總是有個開頭然後就會越演越烈的,而這一次這個家夥會?

他剛剛回頭,渡邊居然也向前走來,然後坐在了霍成功側前方的座位,彬彬有禮的對著那位女孩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但神態還是那麼的猥褻,霍成功忍俊不禁的撲哧一笑,笑聲帶動了車廂裏一片笑聲,渡邊麵紅耳赤,女孩更是連耳根也紅透了,轉頭去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