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希文沒想到千羽會出這麼一段話來。
從到大,雖然周圍的人對自己都非常疼愛,父親、大哥和那些叔伯們都視自己為掌上明珠,但是這種疼愛與千羽對自己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認識千羽時間不長但段希文卻很享受在他身邊的安全感,責任、擔當、正氣凜然,更想不到的是,這麼一個男人竟然也會出令人感動的話來。
段希文有點心跳加速,之前臉上緋紅還未退,現在顯得更加紅潤起來,讓千羽看了不由心中一蕩。
“油嘴滑舌。走吧!”雖然嘴上不在意,但是心裏已經喜歡得緊。
由於老將軍秦幕翔暫時代理了軍務,所以段希文也有了些許修養的時間。
當然,讓段希文完全修養也不可能,畢竟城外就是南蠻。
隻是相對來,比以前輕鬆了許多。
這段時間裏,千羽幾乎寸步不離地照看著段希文。
陪她去看望老郡守,給她閱讀公文,朝夕相對,情誼相融。
可是偏偏兩人都沒有開口破什麼,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事實上,是千羽心有所顧忌。
經曆了這麼多,使得他對於男女之情不再抱有希望。
雖然目前兩人關係融洽,他實在不敢確定是否就是所謂的愛情。
你可曾經曆過明明海誓山盟的相戀,轉眼陌路兩人?
你可曾遇見過金山銀山堆砌的愛情,沒了錢財。你便失去所有?
我們總相信美好,但是不能因為希望而忽略了現實。
千羽雖然嘴上沒有提起,其實心裏的痛並沒有消失。
失去功力、法寶、財富都不可怕,最讓人痛心的,莫過於失去信任。
我當你是最真摯的戀人,你卻當我是可有可無的朋友。
我當你在最信任的朋友,而你卻隻當我是認識的熟人。
這種情感的失落造成了千羽內心的傷口,而這道深深的傷痕,也許隻能讓時間去慢慢抹平了。
“在想什麼?”
段希文這幾日也很享受有千羽陪伴的時光。
“沒什麼,哦。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
千羽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你送我的那柄戰龍槍,好生奇怪。明明沒有絲毫靈力,連法器都算不上,但卻可以擋住霸壑巨劍的連擊。沒看懂此槍到底用何物所鑄?”
“他山石。”
段希文有些得意地看著千羽。“你不是見多識廣嗎?怎麼沒看出來?”
“你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他山石?”
千羽一臉驚訝的表情。“我原以為,那隻是一個傳而已。”
“不是傳,但也與傳無異。雖然我知道這是他山石。但也不知道他山位於何方。這槍是爹爹年輕時一個海外客商所贈,雖然此槍堅硬無比,但是卻沒有絲毫靈氣。得到戰龍槍後爹爹請了許多煉器名家都沒有辦法使他賦靈。沒辦法成為法寶,但也是一把不錯的兵器,所以爹爹將它送給了大哥。後來大哥有了風雷槊,也就不用戰龍槍了。”
“原來如此。”
千羽又將戰龍槍拿出來把玩了一陣道:“我之前曾得到過一本煉器秘籍,也許能將它賦靈。”
“煉器之術,博大精深,既然能成一個宗派,哪能是一本煉器秘籍就能概括的。你呀,不要三心二意了,練好你的武術,修得武聖之道才是正經。”
段希文怕千羽貪多嚼不爛,好心提醒。
千羽自然理解段希文的心思,所以也不辯駁:“那是自然,隻是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試試的。”
“姐,有消息傳來,拉庫熊呆已經開始渡江進攻舊山郡了。”
木凡的到來,打斷了兩人的話題。
之前十萬南蠻圍困季蒼,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現在南蠻抽兵東進使得季蒼城外的防禦鬆懈了很多。
“看來,是時候了。”
段希文淡淡地回了一句,轉頭又向千羽道,“去趟主將樓!”
“秦將軍過,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勞費心神,否則屍毒可能會衝破封印。”
千羽擔心段希文的身體,可是段希文更擔心季蒼城的安危。
“若是季蒼失守了,我也會死在這裏。”
“好!我陪你去。”
千羽寧不過段希文,隻能答應。
“木凡,你先行一步,通知秦將軍他們,就我隨後就到。”
“是,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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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拉庫熊呆率領大軍東進,季蒼城外的兵力驟然減弱,段希文當機立斷派人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