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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天下(1 / 3)

除了溪流鎮,再往南天氣就越發的熱起來,宛若夏至,一路因為小湯圓水土不服,倒是惹了一堆的麻煩,走馬觀花的也沒多少心思,隻是草草的把江南子畫的路線圖走了一遍,甚覺遺憾。

泓康寧元年十二月初三,宮裏送了信來,說是泓摯帝身子不大好了,連著吐了幾天的血,耀王勉強用續命丹給他維係著生命。

這個消息,沉重了楓紅鸞和泓炎的心。

上一世,康定六年冬日的時候,泓炎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沒的。

難道,所有人多悖逆了命運的安排,而泓摯,終是沒逃過。

車駕一路回到京城的那天,天氣下著沸沸揚揚的大雪。

命楊芸和留香先把小湯圓帶回家,泓炎和楓紅鸞馬不停蹄的就進了宮。

德陽殿中,跪了一屋子的人,嗚嗚咽咽的低聲哭著。

泓炎進去,床邊站著泓文泓翰兄弟,見到泓炎,泓翰對這泓炎沉痛的搖了搖頭,泓炎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他終究是來晚了嗎?

走到床榻邊上,皇後慕容安兒跪在床邊,也不知道是保持了這個姿勢多久,身子已經曲了起來,不住的哆嗦著,他上前攙扶。

“皇後。”

“不要動我,我想這樣看著他,就這樣看著他。”

床榻上,泓摯眼睛虛弱的閉著,呼吸已經近乎聽不到了,似乎感覺到了泓炎的到來,勉強的睜開了眼睛。

泓炎上前。

“皇兄。”

“我,等到你了,不,不要愧疚,我也,也曾經,欠了你,的,小炎,我死後,不要忘記,忘記……”

他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了,目光落到慕容安兒身上。

泓炎含著淚點頭。

“皇兄隻管放心,小炎一定會遵守約定的。”

泓摯的目光,吃力劃過楓紅鸞的臉,努力想要給她一個笑,一如以前那樣,溫潤如玉。

可終究,嘴角再沒有揚起來,他便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皇兄!”

泓炎痛呼。

泓翰上前,抹了脈,眼眶轉了紅,對著太監沉痛的點點頭,太監扯著哭腔,高聲尖銳的唱諾:“皇上駕崩,皇上駕崩,皇上駕崩。”

窗外的雪,在一片嚎啕的哭聲之中,開始肆虐起來,大朵大朵的,想是要扯開了天空一般傾瀉而下。

天地間,一片蒼茫,那雪白的布景,便是上蒼也在為他悼念嗎?

泓康寧元年,短暫的隻走了一個半月,便落下了帷幕。

十二月初九,泓炎登基,改國號為康平,取義,天下太平。

立楓紅鸞為後,立慕容安兒為忠情皇後,賜宮殿鍾情殿,永享皇後殊榮,生以皇後禮待,死亦以皇後禮葬。

十二月十九,一身鳳袍加身,楓紅鸞坐在那把曾經母儀天下的玫瑰金椅寶座上,尚不習慣。

她從沒想過要母儀天下,若是可以選擇,她寧可和泓炎逍遙江湖。

可是她知道,責任是不可逃避的。

泓翰無心朝政,隻想著還鳥歸林,繼續以江湖遊醫的身份遍走天下。

而泓文庸庸碌碌,無所作為,泓鳶自然更是不值一提,依舊被關在宗廟之中,泓炎早已知道泓鳶對楓紅鸞多番名譽詆毀,皇上隻將他關押幾年,而泓炎卻是起了心要將他關到天荒地老去。

泓鳶的脾氣他怎不了解,想要的東西不折手段也會去爭,一旦將泓鳶放出來,兄弟之間,免不了要起血腥衝突。

至於泓宗尚且年幼,這泓家江山,隻能由泓炎一力挑起重擔。

坐在這把椅子上,楓紅鸞隻覺得人生如戲,白駒過隙。

上一世的她,過的如此慘淡。

這一世,卻讓她母儀天下,成了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年關已是近了,新帝登基,要處理的政務卻十分繁雜,泓炎又是個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的人,自從入住了鳳棲宮之後,楓紅鸞已有足足三日沒有見到過泓炎。

所以說,這把椅子,若不是沒辦法,她還真不想做。

索性,還有小湯圓,進宮生活,她甚是愜意,隻是偶爾會念叨起她的無恨舅舅,至於無恨,楓紅鸞早已經想過,雖然想念,不如不見。

乳母來信,無恨學武非常用功,師傅也十分悉心教導,師傅家中有個女兒,年歲正好和無恨相仿,師傅和乳母說起,不如定了娃娃親。

這染缸一般的京城,並不是每一道牆都密不透風,總有一日,韓慧卿的死因如果不脛而走,那她和無恨之間,隻能刀劍相向,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倒不如放在那個安寧的小鎮,每年開春她都回去看他一次,如此也好。

那是生養了他父親的地方,韓家的根,在那裏。

進得宮來這幾日,有留香和楊芸作伴,又要處置一些後宮事物,繁忙之中倒也沒太過的功夫去抱怨和泓炎的多日未見。

這幾日前朝的事情她沒有多去探聽,不過楊芸偶爾會給她說一些。

皇上調整了一下內閣安排,將軍機處擴大,軍機處的大臣也都手握了實權,也就是說,泓炎開始放兵力給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