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寧子在門口看著自己新買的車，車子是首付六萬買的，如果現在當二手車賣出去，不知道會虧多少？
周佳跟了出來，用手掌去遮陶寧子的眼睛，一邊說：“不要打車子的主意。跟沈總商量一下，租金不能月交，那季交也行。季交的話，一次交三萬，可以用我的信用卡取現。”
“媽，信用卡取現，日利息萬分之五，每月累計，利滾利，到時渾身債又還不清可怎麼辦？”陶寧子蹲到地下，捧著頭說：“就像我大一那年，咱們湊不到學費，跟小貸借了錢，後來那一團糟。”
周佳也蹲到地下，沉默一下說：“但你想過沒有？現在不要這工廠了，固然不怕再被坑，但前途呢？就現在的房價，你打工一輩子，未必買得起。有這工廠在手，還有點翻身的希望。”
“媽，我這幾天在工廠蹲點，同樣發現很多問題。”陶寧子抬起頭說：“毛筆材料一直在漲價，但毛筆滯銷不好賣，利潤也薄，如果找不到新客源，一樣會完蛋。”
周佳站了起來，再順手一拉陶寧子，“媽教過你的，碰到困難，不要先想著退，要想著如何克服。這間工廠，不能輕易放手。”
陶寧子還沒說話，聽見手機響，便接聽了。
顧英傑的聲音說：“陶小姐，有關租金的事，你自己跟沈總說吧！”
陶寧子為難，“但我打他電話，他不接聽呀！”
顧英傑馬上道：“這樣，我下午去接你，一起到公司，當麵跟沈總說。”再怎麼說，對方可是跟沈總扯了證的，他還是恭敬一些好。
放下電話，陶寧子跟周佳道：“下午要當麵跟沈星言說租金的事。”
周佳瞅著陶寧子，“哪還發什麼愣？趕緊準備起來。”
陶寧子苦惱說：“我怕一見麵，他想起楊梅寨被坑的事，會恨不得生撕了我，更加不肯鬆口租金的事。”
周佳出主意道：“你聯係化妝班的老師，讓他給你化一個妝，化成大美女站在沈星言跟前，他再怎麼生氣，美色當前，也會手下留情一點吧？”
陶寧子先給莫子亭發了一個紅包，這才說了要求。
莫子亭痛快說：“行，過來吧！正好新買了化妝刷，要找人試用順不順手。”
陶寧子很快趕到化妝學校，坐在化妝台前時，不由審視自己，問莫子亭道：“亭子老師，我這五官，缺點多嗎？”
莫子亭審視她一眼說：“按三亭五眼來論，你的五官當然不夠標準，但在普通人中，算是和諧了。”
“有一個人說我醜，把我抨擊得一無是處。”
“他誇大了。”
莫子亭給陶寧子上隔離，打粉底，一邊說：“你眉毛有些挑，是自己修的嗎？”
“不是，家裏長輩幫我修的。”
“怪不得了，上一輩人就喜歡修一對彎彎細細的眉，但現在不流行這種眉型，而且你的臉型來說，也不適合這種眉型。”莫子亭在鏡子裏打量一下陶寧子，“畫個平直眉，能中和三亭距離，也使你眼眸更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