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寧子臨睡前接到了呂甜芳的電話。
呂甜芳聲音有些悶，“陶總，我剛聽方方提起，說她跟你鬧了一個小脾氣，準備辭職了。你會放她走嗎？”
喲，楊方方這是找了呂甜芳來說情？還是說，呂甜芳不舍得楊方方走，自願為她說情？唔，呂甜芳在車間有威信，控製化妝刷質量也有一手，一時之間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來代替她的。她幫楊方方說情，怎麼也要給麵子。
陶寧子心念一轉，馬上帶笑說：“甜芳姐，方方姐是一個能幹的，但她一言不合就說要辭職，我身為老板，天天對客戶陪笑臉，處理這樣那樣的事，身心俱疲了，哪還有心情去哄她呀？這樣吧，你幫我哄一下她，看看她願意不願意留下？”
對，我就把球踏回去了怎麼的？
陶寧子在心內給自己點了一個讚。
呂甜芳並不猶豫，一口應承說：“行，我去勸勸她！”
放下電話，陶寧子沒有睡意，拿手機翻起朋友圈。
翻了一圈，忍不住點進沈星言朋友圈內瞧了瞧，見他近期並沒有發表任何動態，不由略失望，又點進共同的群，回看曾經的對話。
看完心內百味雜陳。曾經，他們也是有說有笑，有可能的，如今卻……
很忙很忙的時候，便以為自己不會那麼記掛他，以為自己能淡化他，但靜下來時，卻不由自主回味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縱是被他喝斥，也勝過陌路。
陶寧子把頭伏在膝蓋上，閉著眼睛，心底有淚意。
她也就二十幾歲的女孩子，何嚐不想輕輕鬆鬆過日子，和男友甜甜蜜蜜的？
未等她幽怨完畢，電話便響了。
呂甜芳在那頭說：“陶總，方方說了，隻要你留她，她便不會走。”
陶寧子打起精神說：“好，我打電話給她。”
楊方方的電話響了兩聲便接聽了。
陶寧子放緩語氣說：“方方姐，生氣完沒有呀？生氣完了，咱們明天照常上班好嗎？這個破工廠沒有你坐鎮怎麼行？”
楊方方在那邊還是很幽怨，“陶總，你這麼能幹，有什麼搞不定呢？沒了我，可以高價再挖一個新的財務。”
給梯子不下，小心我撤梯！陶寧子心內哼一聲，嘴裏道：“好啦，明天乖乖上班哈！太晚了，我得趕緊睡，要不然沒精神，拜拜！”
她說完掛了電話。
楊方方聽著手機的忙音，有些愣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孩子便有了威儀，說話也開始恩威並施了。
她愣怔完，打電話跟呂甜芳嘀咕了幾句。
呂甜芳笑著安撫說：“陶總到底是出聲挽留你了，你就安心留下吧！再說了，她這個月初又給我們提了工資，半點沒虧待我們呢！別的工廠，就一味高價招新人，不給老職員提提福利。”
提起工資，楊方方心平氣和了一些。是的，陶寧子雖然一直在借錢發工資，但半點不虧待員工，該提工資就提，該給加班費就給。
自己賭氣說要辭職，最後又不舍得走，還不是看在待遇不錯的份上麼？
呂甜芳又委婉著勸一句說：“方方，陶總到底是老板，這段時間下來，她確實也扭轉了工廠的局勢，能幹著呢！你隻管幹好份內事，別越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