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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把風(1 / 2)

吳迪最近又迎來了一場“真愛”的洗禮, 給溫溯打電話說起這事兒語調一度是飄移狀態。溫溯早已見慣不怪了, 塞著耳機邊刷題邊心不在焉的敷衍著應幾聲。

“對了溫少。”吳迪冷不丁問道,“沈昊讓我問你,你寒假回隊裏訓練嗎?”

溫溯盯著模擬卷最後的那道大題很不走心的“嗯”了一聲, 筆尖“唰唰唰”在紙頁上遊走。半晌察覺到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 握筆的手頓了頓, 問:“你剛說什麼?”

“就知道你擱我這又打馬虎眼呢。”吳迪幽幽歎了口氣, “問你寒假回不回來過。”

“不回。”溫溯果斷道。

“可別說我沒告訴你啊, 沈昊讓我一定記得轉告你, 你們那個隊請來了一個特牛叉的教練,說是國家隊剛下來的,手底下帶的都是拔尖的人物。”

吳迪摸著下巴回憶了一下, 說:“那教練一來就打聽你了, 好像是對你很感興趣。溫少,這可是個機會。”

溫溯虛握著筆身體往後靠了靠,心裏大概有了數,問:“你說的那個教練,是不是姓茅?”

“你知道那個茅教練?”吳迪嘀咕了句,“那看來沈昊這小子沒誆我啊,還真是個人物。”

“替我找個房子, 離訓練館近的。”

“寒假你回來過?”吳迪欣喜道,“那沈昊一定能樂瘋了。”

“嗯。”溫溯低眸,握在手中的筆在掌心繞了個圈,補充道:“別讓那家人知道我回去。”

“得, 兄弟懂你。”吳迪拍著胸脯說,“巧了,訓練場那片地兒我爸最近又套了幾棟樓。回來的住處就包我身上了,你好好訓練給兄弟們長臉就行。”

溫溯笑了笑:“謝了。”

吳迪掐著點要給他的“真愛”打電話,終於結束了這長達近一小時的電話粥。

溫溯把題也做的差不多了,掛了電話把筆往書桌上一拋,仰靠進椅子裏捏了捏眉心。

夜靜謐,催人眠,疲憊感漸生。溫溯把椅子往後蹬開了些,長腿交疊著往書桌上一架,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微閤著眼小憩。

風呼呼地往窗戶縫裏灌,枝葉躁響。

口袋裏的手機震個不停,把淺睡中的溫溯喚醒。

他把手揣兜裏掏了掏,懶洋洋抓著手機往上輕抬了一下,擰著眉看向手機屏幕。

是溫飛。

趙素梅的生日正巧在寒假,溫飛琢磨著給他那個老婆辦場大的生日趴,勸說了好多次讓溫溯回家過寒假。

大抵意思是要他在外人麵前維持家庭表麵的和諧,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麵子。

溫溯是個執拗的,繃著就是不鬆口。他從不主動給溫飛打電話,上一通和溫飛的電話約有大半個月了。那通電話末了,溫溯冷冰冰地問溫飛:“我媽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

他鮮少提起自己的媽媽。

溫飛當即掛斷了電話。

也是可笑,逼死了他的親媽,轉頭還想讓他接受這畸形的家庭關係。更可笑的是,他成了破壞家庭和諧的主軸,就好像所有的過錯都是因他而起一樣。

實在不想接電話,沒什麼好說的,必然又是場爭執。

他按下關機鍵,把手機丟到桌麵上。

閉上眼,心怎麼都靜不下來了。

溫飛和他生母馮曼的姻緣,是打娘胎裏就定下的親事。馮曼自小生在書香門第,耳濡目染下性情溫良,卻始終不是很懂男人的“情.趣”。馮曼生的俏麗,溫溯完美遺傳了母親的好基因。溫飛從初見馮曼時的驚豔,到之後的相敬如賓也就維持了短短數年。遇上趙素梅之後,對自己的妻子徹底提不起興趣。

馮曼的抑鬱症是在目睹了丈夫出軌後患上的,她的性格本就不擅爭搶,靠著藥物控製自己的情緒,一直安安靜靜的。

誰都沒料到她會悄無聲息的在後半夜割了腕。

窗外的風刮得更猛烈了,枯枝斷裂,發出“嘎嘣”一聲脆響。

溫溯睜開眼,偏過頭看著沒拉嚴的窗簾發了會兒呆。

半晌風聲漸弱,終歸於平寂。

沒人會心疼一根斷裂的樹杈,隻覺得它過於脆弱,折的窩囊。

溫溯轉開視線,用力閉了閉酸澀的眼睛,很沉地歎了口氣。

交疊的腿放了下來,拉開抽屜在最底下抽了包煙出來,是他的存貨。不過來了這裏之後他就很少再想著抽煙了,他沒什麼癮。有時候也會想著來一根,就拿棒棒糖來代替一下。

這會兒特別想來一根。

在房間抽不合適,會有煙味殘留,他還想保持奶奶眼裏的乖孫形象。

從衣櫃裏取了件厚實的大衣套上,把煙和打火機揣兜裏。奶奶在客廳裏裹著厚毛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還開著。

他輕手輕腳拿了遙控器把電視關了,替奶奶掖好被角,換了鞋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