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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蘇墨淡淡的說道:“你在這樣拖著,可就耽誤了我去擦藥!”
“還真是情深!”安嬤嬤冷眼看著二人,俯視著掃了眼蘇墨,對著紫菱冷冷說道:“這王府裏最是見不得不聽話的奴才,紫菱,等下到昕園自己找李嬤嬤去!”
蘇墨蹙了眉頭,抬眸看著安嬤嬤,說道:“安嬤嬤,紫菱如此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是和奴婢自小一起長大的,還望安嬤嬤高抬貴手!”
說完,蘇墨對著紫菱厲聲道:“紫菱,你要是再不離去,我就當從未曾認識過你!”
紫菱哭著咬著唇,緩緩的起身,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淨房。
蘇墨身上的血漬在風下已經幹涸,待紫菱走後,她咬牙站了起來,強自忍著腳踝處的痛,其實已經不痛了,那裏麻木的一點兒知覺都沒有,落地的腳仿佛懸空的踩在厚厚的棉花上。
“多謝安嬤嬤,如果安嬤嬤無事,奴婢先去清洗馬桶了!”蘇墨淡漠的說完,轉過身往竹梯走去。
安嬤嬤看著她的腳一拐一拐的,撇了下嘴,說道:“你先回去上藥吧,這會兒不要撐著了,耽誤了回頭的活兒!”
蘇墨的腳一頓,轉過身一福,道:“是!”
說完,一拐一拐的離去,就算腳上有傷,她依舊走的筆直,她內心的傲氣容不得她一丁點兒的軟弱。
痛,已經麻木,比起那日她揮下匕首的那刻,這些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夜冷遠遠的看著蘇墨,她那淡漠的神情,不服輸的眼神盡收眼底,他突然覺得,他從來沒有看懂過她,就像有時候他覺得從未看懂過王爺一樣。
“在看什麼?”
身後傳來疑問聲,夜冷收回了眸光,未曾回頭也知道是蕭隸,冷漠的說道:“什麼時候蕭總管這麼有閑,對我的事情如此好奇!”
蕭隸淡笑,瞥了眼遠處的背影,幽幽的說道:“夜冷,有些事情我們管不了!”
夜冷微微側了頭,冷眼看了下蕭隸隨即轉回頭,不予理會,大步的朝著蘇墨消失的地方走去,獨留下蕭隸輕歎:他和夜冷算是王爺的左右手,很多事情旁觀的清楚,王爺是愛的深,恨的更深!
事情已經過去十數天,可是,如今想起當日的情景不免內心依舊生寒,王爺當日就在寒風閣內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放明時拿出當年皇上欽賜的金令,那道王爺以為此生都不會用到的金令卻在那刻毫不猶豫的用了,隻是為了杜絕悠悠之口。
直到現在,除了王府內,外人卻沒有一人知道王妃是為何被貶,到底發生了何事,就包括上蘭苑那邊到現在都是不知情的,王爺將消息封鎖的如此嚴密,於公自是不想因為王妃的關係而影響到和南朝的友好,發動了戰爭總是對百姓不好的,可是,退一步想……王爺如此做的心思就讓人深思了,依照王爺的Xing子,決然不會是這樣的方式處理。
“唉!”蕭隸沉歎一聲,如今這府裏的人都對蘇墨存了怨恨,王爺對她更是不聞不問,現如今的她隻有自求多福了。
蘇墨人前腳剛剛進了破敗的小院,夜冷後腳就跟了進來,蘇墨靜靜的看著他,隨即越過他向後看去,並未曾看見那曾經熟悉的身影。
“王爺在書房!”夜冷淡淡的說道。
蘇墨慌亂的收回了眼神,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夜冷為人冷漠,既然如此說,必然看出了她的心思,辯駁反而是欲蓋彌彰了,她淡漠的轉身走進屋子,在床邊坐下。
夜冷跟了進來,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放到木桌上,說道:“這個對傷口愈合比較有效!”
不待蘇墨說話,人冷漠的轉身離去,從頭至尾,沒有多餘的話,行至門口處,突然定了腳步,沉聲說道:“你的腳不適宜亂動,李嬤嬤那邊我會去說!”
說完,大步的離去。
蘇墨拿起桌子上的瓷瓶,心裏不免有些感動,夜冷平日裏冷的仿佛除了尉遲寒風,所有人都拒之千裏,可是,卻是如今對她最熱心的。
想著,嘴角不免自嘲的笑了笑,她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蘇墨單腳支撐著站了起來,起身去打了水清洗了下手,方才將門掩上解著衣服,腹部的傷口處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她咬著牙將衣服扯開,隻是瞬間,額頭就沁了密密的冷汗。
蘇墨微微的喘著氣兒,打開瓷瓶,頓時,淡淡的香氣撲鼻,她用手挑了些藥膏輕輕擦拭在剛剛撕裂的傷口處,頓時,一股涼涼的氣息將疼痛掩蓋,片刻的功夫竟是止了血。
蘇墨將原本包著傷口的布重新敷好,正欲整理衣物,突然……
“砰!”
一聲重響,門被暴力的推開,蘇墨來不及細想,反射的將衣服圍了起來,不經意間碰到了傷口,痛的她暗暗的咧了嘴。
蘇墨回頭看去,隻見尉遲寒風一臉寒霜的站在門扉處,狹長的眸子輕輕的眯著,兩道陰冷的寒光射向了她,仿佛要將她看透一般。
蘇墨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原本腫的和饅頭一樣的腳就不吃勁,此刻又心存了慌亂,腳下一個趔趄,竟是失了平衡,整個人向後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