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不兩立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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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寒月回東黎了……”
西門雪目光一凜,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近十日了!”莫離回道。
西門雪微蹙了眉頭,傅雅上次沒有和他回報,她竟然隱藏了寒月的事情,想著,嘴角噙了絲冷意,淡然的說道:“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告訴她,就不要跟著我了!”
莫離暗暗蹙了下眉,應聲道:“我會知會她!”
“還有,提醒她,不要利用寒月……如果寒月有個萬一,我也不會原諒她!”西門雪冷冷的說完,起身離去。
莫離輕歎一聲,如果告訴二少爺,寒月已經牽扯在內,他會不會不顧一切的現在回去?不,他不能冒這個險,二少爺隱忍了這麼多年,他不能讓這一切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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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努力的睜開眼瞼,虛弱的來回看了看,搖曳的燭火將屋內照的通亮,她竟是又一次躺在尉遲寒月的別苑內……
“你醒了?”
隨著推門的聲響,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蘇墨偏頭看去,隻見尉遲寒月和朗月、星辰前後走了進來,她努力的支撐起了身子,腦袋裏昏昏沉沉的,仿佛有個球來回的滾動著。
“不要動……你已經昏迷了五天了,如今身子很虛……”尉遲寒月上前扶住蘇墨,擔憂的說道:“大夫說你身子空虛,如果不好好調養,恐怕以後將落下極大的隱患……來,先將藥吃了!”
說著,他拿過星辰手裏的藥,細心的喂著蘇墨,見她不喝,微微歎了聲,說道:“紫菱已經安葬了,你總是要修養好身體去看看她的吧!”
蘇墨目光無神的看了眼尉遲寒月,張開了嘴,靜靜的喝著藥……
朗月眸光冷冷的看著,心裏越發的不喜歡蘇墨。
這幾天,二少爺為了她竟然暫且在王府住下,親手喂她吃藥,甚至……為了她下跪求王爺……
想起那夜,朗月的眸光不免變的暗沉!
尉遲寒月看著蘇墨將藥喝完,欣慰的笑了笑,看著她那無神的樣子,方才悠悠說道:“逝者已逝,我想……紫菱斷然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
“我想去看看她!”蘇墨呆呆的說道。
尉遲寒月微蹙了眉頭,道:“你的身體才剛剛好……”
“我想去看看她……”
蘇墨的聲音空寂而飄渺,說話間,臉色仿佛更加的蒼白,眼睛亦無力的闔了闔,方才乞求的看著尉遲寒月,“帶我去看她……”
尉遲寒月看著她的樣子,不忍拒絕,緩緩點了點頭,道:“好,等天亮了我就帶你去看她……”
蘇墨虛弱的搖搖頭,道:“我想現在去……”
“這個時間很晚了,你不顧慮自己,也是要顧慮二少爺的身子的!”尉遲寒月沒有說話,朗月不滿的說道,語氣裏有著隱隱的怒火。
“朗月……”尉遲寒月回眸警告的看了眼,方才溫柔的說道:“我去讓人過來給你更衣,然後,你吃些東西,我們再去可好?”
蘇墨抿唇點了下頭。
尉遲寒月示意朗月和星辰出去,隨後,進來了兩個小丫頭為蘇墨更了衣,服侍她吃了些食物,方才攙扶著她上了軟攆。
蘇墨的雙腿新傷加上舊患,幾乎已經無法行走,隻是從屋內到外麵的一段距離,已經痛的她額前冒了細汗。
尉遲寒月心疼的看了眼,吩咐了啟程。
府裏的奴才死了,一般都統一葬在城郊的一處,由於半夜要出府,蕭隸頗有些為難,看著尉遲寒月說道:“二少爺,何不明日稟報了王爺在行前去?”
“蕭隸,我們也隻不過去去就回,明日趙將軍要遠赴邊關,大哥連日來為此煩心,這也隻不過是小事,我不想麻煩他!”尉遲寒月說道。
蘇墨麵無表情的聽著,聽到趙翌要走,眸光微微變化了下,隨即恢複平淡!
蕭隸看了臉色蒼白的蘇墨一眼,心裏也有些於心不忍,加之尉遲寒月所說也是事實,最終點了點頭,道:“那屬下派人護送二少爺前去!”
“怎麼?你是對我不放心?”尉遲寒月微蹙了眉頭。
蕭隸一聽,急忙躬身,道:“屬下不敢!隻是,如此深夜,總是要以二少爺的安全為考量的……”
“先不說我有自保的能力,有朗月和星辰在,你又有何擔憂!”尉遲寒月笑著說道,隨即吩咐了朗月二人將蘇墨扶上馬車,“如果大哥那邊問起,你如實說就好!”
“是!”蕭隸應聲,看著馬車揚塵而去,不免重重的一歎,回過身往府裏走去,剛剛進入,就見尉遲寒風遠遠的站在那裏,他急忙上了前,躬身道:“王爺……”
尉遲寒風拉回眸光倪了眼蕭隸,回過身走去,蕭隸緊跟其後。
蘇墨醒來,別苑那邊就來人向他回報,他想去看看她,腳步卻踟躕不前,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樣子,他後悔了,他後悔如此傷害她……
嗬!
尉遲寒風暗暗自嘲的一笑,想不到他也會做後悔的事情……就真的想看到她痛嗎?也許吧……
可是,為何看到她痛了,他卻更痛!
明明隻是想讓她恨他,隻是為了讓她的心裏有他,可是……看到她的樣子,為何他害怕了……
想著,薄唇微微上揚了個諷刺的弧度,他微微一歎,說道:“明日將那十名死士調派跟隨趙翌!”
蕭隸蹙了眉頭,說道:“王爺,死士如今就訓練出了十名,那些都是要跟隨您去邊關……”
尉遲寒風抬了手,阻止蕭隸說下去,“此行他作為先鋒凶險之極,本王不想他有事!”
說完,大步的往寒風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