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以為宋檸會被嚇破膽,即將跪地求饒的時候,宋檸抬眸看了他一眼,冷清的眉眼依舊沒有半點驚慌失措的痕跡。
隨即宋檸挪開了眼神,目光環視著眼前的荒涼,日曬風蝕的痕跡看上去與前頭另一邊的翠綠格格不入。
良久,她才輕曬著甩了甩被風吹亂的碎發,指尖摩挲著綁在手心的炸彈,似笑非笑的盯著男人手中的引爆器:
“我說這位大叔......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你說我人都死了......全不全屍又有什麼區別?反正害怕的又不是我......
不過......倒不是我看不起你......我覺得你真不敢殺我......
你都說了,月光之淚和宮家大小姐都在我手上,我這要是死了你還不是一樣都得不到?
你說你大費周章的做了這麼多事,最後隻是給自己按上了綁架和謀殺的罪名,怎麼算都覺得很虧不是?”
看來裝傻這一招是走不通了,宋檸幹脆就不裝了。
這老家夥,早上從森林公園出來的就發現她了,派人跟了她一路。
好不容易把她抓來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把她弄死?
看著宋檸這一臉不怕死的模樣,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看著宋檸突然笑得溫和:
“果然有心計......也難怪小瑩三番四次的栽在你手上......
不過你今天落在我手裏......就算暫時不能殺你......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你剁了小瑩的手......還勒索了我們家三個億......我總要全部討回來吧......”
聽著這話,宋檸眉宇間多了幾分清淡的笑意。
她沒記錯的話,當初那三個億的贖金,是從宮家主母娘家人的賬戶劃進來的。
思及此,宋檸聳了聳肩,笑得更是放肆:“搞了半天,大伯原來是來報仇來了......
你要月光之淚,也不是不行。我們開誠布公的談,難道不比你危言聳聽的威脅來得有趣?”
“你現在不過是階下囚,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中年男人摩挲著手中的引爆器,故作輕鬆的看著伶牙俐齒的宋檸。
宋檸也不著急,她以腳尖碾這地上的砂石,已經成竹在胸的說道:“你這話說得沒錯,但是吧,我現在手裏的籌碼似乎比你多......
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宮家的奴仆,宮家主母讓你來搶月光之淚的吧......”
這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態度,實在是過於高傲,讓一旁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人便惡狠狠的開口了:“有眼無珠的無知小輩,我家鍾總才不是奴仆......”
就說嘛,那幾個土匪頭子看起來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
她才開始激,對方已經沉不住氣了?
就這麼一句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宋檸還是抓到了重點。
姓鍾?
不就是......宮家主母宮晚秋的娘家人?
宮婉秋倒是很會做人,把娘家人往火坑裏麵推。
宋檸想起來了昨天看過的那份人物關係圖上,她撇了下嘴角,:“原來是鍾總啊,早說嘛,看來我是賭對了......”
鍾宏澤,鍾婉秋的哥哥的兒子。
想不起來有什麼建樹,卻是宮家主母最信賴的人之一。
主要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幹,用著十分順手。
聽著這話,鍾宏澤詫異:“你早就發現我們了?”
“你的人跟了我一早上,我不想發現都難不是?”宋檸也不謙虛了。
鍾宏澤輕笑一聲,看向宋檸的眸中多了幾分欣賞:
“我承認......你的確比想的要聰明得多.......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