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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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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莞爾一笑:「早這樣多好,何必非讓我折騰這一通。」

祁長昭:「少廢話了,趁現在。」

沈離收斂了調笑之意,口中輕聲唸咒,手掌在鏡麵輕輕一拂,刺眼白芒從鏡麵中透出。

他鬆開手,古銅鏡自動飛出,穩穩地落在了器靈的頭頂上方。

「這是什麼——」

鏡麵反射出的光芒仿若一道光牢,瞬間將器靈禁錮在內,他神情一滯,被祁長昭一腳踹在肩頭。

肉身與靈體瞬間剝離,秦牧之的身體倒飛出去,原地隻剩下一名麵容陌生的青年男子。男子沒有實體,白影在古銅鏡森白的光芒映照中,模糊得有些透明。

器靈身形踉蹌一下,單膝落地,在那光牢之下,連站立的力氣都不剩。

他俯身喘息片刻,輕聲道:「……我輸了。」

「給你兩個選擇,自願與我們走,亦或者我們將你強行帶走。」將人控製住了,沈離也不著急,好聲好氣與他商量。

祁長昭略微皺了下眉。

其實哪怕器靈不願,他們也有方法讓法器認主,器靈對此服從。他們是為這法器而來,無論器靈是否願意,他們都要將此物帶走,沈離此番完全是多此一舉。

不過,這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祁長昭輕嘆一聲,沒有阻攔,隻由他去。

器靈沒有回答,而是忽然回過頭去,遠遠望向躺在白玉床上那一襲嫁衣的女子。

須臾,他收回目光,淡聲道:「我不選,你們毀了我吧。」

這倒是出乎沈離預料:「你不是一直都想離開這裏麼,現在有這個機會,你為何不願?」

「無可奉告。」

「那就沒辦法了。」沈離沉吟片刻,起身走到白玉床邊,俯身對床上那安靜躺著的女子低聲道,「姑娘莫怪,這同心鈴我就先帶走了。」

他說著就要去取那女子腰間的銀鈴,可器靈忽然高聲道:「你別碰她!」

沈離動作一頓。

他掃了一眼女子依舊紅潤的臉色,隱隱泛著微光的同心鈴,以及身後,器靈忽然變得驚懼的神情……

沈離心下瞭然,輕聲問:「你用同心鈴護住了這女孩兒的肉身?」

器靈沒有回答。

須臾,沈離又問:「其實以你的修為,你早就可以離開此地了吧?」

器靈還是沒有回答。

沈離凝望著那道白影,平靜地說出了答案:「同心鈴一旦離身,這具肉身便會化作一片枯骨。所以你寧願永遠守在這裏,守著這具鮮活的屍體,也不願讓自己重獲自由?」

「夠了,毀了我吧。」

沈離麵露不忍:「你何必……」

「我說夠了!」器靈厲聲打斷他,「既然你們已經打敗了我,便將我毀去吧,與她一道消散於天地間,也算我沒有背棄當初的約定。快毀了我!」

他說完這話,忽然回頭看向祁長昭,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快毀了我吧,否則,你知道我會說出什麼來……天渝國君陛下,又或者該叫您……」

他最後那幾個字輕得微不可聞,可祁長昭的臉色頓時變了。

祁長昭手中長劍嗡鳴一聲,飛快朝器靈刺去。

可沈離比他動作還快。

古銅鏡的光芒驟亮,一道道光芒彙成繩索從鏡麵竄出,在器靈周身織出一張密網,擋住了那來勢洶洶的一劍。

祁長昭眼神一沉,沈離不敢停歇,當即施法召回古銅鏡。

被光芒纏繞的白影回到白玉床邊,盡數沒入銀鈴之中。沈離感覺到祁長昭的身影已經追至身後,他想也不想地在身後立了一道屏障,另一隻手飛速抽出匕首利落地在指尖一劃。

一滴血不偏不倚滴落到那銀鈴之上。

鮮血在銀鈴上融於無痕,一道看不見的血線漂浮而出,輕輕纏繞在沈離的手腕上。

結契完成。

沈離沒去動那枚銀鈴,而是摸出懷中的儲靈戒,將銀鈴連同女子的肉身一道收入了儲靈戒中。

這些變故皆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等全數完成時,沈離才感覺背後已出了一身冷汗。

與同心鈴結契隻是為了不讓祁長昭毀去此物。他還不能確定這枚同心鈴會不會是打開時空通道的鑰匙,但在事情確認以前,他無論如何不可能讓祁長昭將其毀掉。

不過……那人方才究竟聽到了什麼,竟這般不管不顧要毀掉這法器。

這不是他費盡心機想要的東西麼?

塵囂散盡,沈離轉身靠坐在白玉床旁,這才想起被自己擋在屏障外的祁長昭。

他抬眼看去,後者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手執長劍,同樣正垂眸看著他。

祁長昭的身影仿若被光影分成兩半,半張臉映在幽藍火光中,顯得格外蒼白,而另一半則完全隱於黑暗,唯有眸色幽深至極,不辨喜怒。

二人一坐一立,在這寂靜無聲的人間煉獄中遙遙相望。

片刻後,沈離還是決定放棄過問他方才聽到了什麼。他抬手撤了屏障,扶著白玉床剛想站起身,卻不知怎麼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祁長昭連忙上前將他穩穩扶住。

沈離隻覺腦中昏昏沉沉,靈力過度消耗後的倦意快速襲來,一下擊垮了他緊繃的精神。

他在祁長昭的半攙半抱下站起來,靠在對方肩頭低聲笑笑:「你看這事弄得……反正你也搶過我的古銅鏡,那同心鈴,不如先在我這兒放幾天?」

祁長昭:「……」

祁長昭像是被沈離的理直氣壯驚了一下,張了張口,竟一時沒說出話來。

可這人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邏輯有什麼不對,還嫌祁長昭這姿勢抱得不夠舒服,輕輕掙紮了一下。

「別動。」祁長昭按住他的手臂,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先帶你出去。」

沈離不置可否地哼哼兩聲,沒再動了。

祁長昭把他打橫抱起,朝外走去,沉默好一會兒,還是想自我拯救一下:「那器靈在此地待了數百年,戾氣極重,說過的話……不可盡信……」

沈離眼皮耷拉著,聲音仿若半睡半醒:「嗯,我明白。」

他在祁長昭脖頸間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鄭重其事地保證:「陛下放心,我絕對不信你就是祁長昭,一點都不信。」

祁長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