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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半響的蘇尹霜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也被哽咽在喉說不出口。
但她不是聖人，不可能再違背自己的心去回報他的感情，深吸了口氣，輕輕嘶啞地道：“這些我早知道了，如果說當時知道的時候我確實很生氣，但隻是因為不是你親口告訴我的。現在你親口承認了，這個道歉就不要再對我說了……”
那樣她隻會對他更加的愧疚，他的一再退步，而她卻無法再上前半步。
聽到她說早知道了，寧少燁一時眼神複雜得莫名，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臂，低沉不能再低地反問：“你說你知道，你知道什麼？”
蘇尹霜抬眸靜靜地看著他，有些無法開口地沉默著，她該怎麼回答他，告訴他知道他的愛有多深沉但還是無法和他訂婚，因為她的心被另外一個男人占據得一點不剩了？
“你知道當初在你和少雲之間割舍掉你，我有多痛苦才做出的決定？”寧少燁狹眸赤紅地盯著她，那刻骨的視線讓她無從躲避，“你知道當你對我說心甘情願把第一次給別的男人，我自欺欺人了多久才能夠忘記？你知道車禍我明明可以躲過卻願意拿生命去賭一次，隻因為我在心裏告訴自己愛你和生命對等……”
抓著她的手也漸漸緊致，緊致得讓她生疼，一句句逼得她臉色蒼白得無話說，但是盡管心底觸動，卻依舊沒有流下半點眼淚。
在聽到那句愛她和生命對等，她睫毛微顫，如果可以控製她願意割舍掉自己的心，但是不可以，她能做的也隻有說一句：“少燁，訂婚……我們取消吧。”
“你真狠，真狠……尹霜。”寧少燁深吸了口氣，她願意為曆紀桀掉眼淚，此情此景卻連一滴眼淚都不肯為他流，他無法抑製地微顫身軀，這就是他當初選擇報複她、沒有珍惜她的報應嗎？
她微抿著幹涸的唇，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她終究還是說出來了，她以為會很難，她也以為她會流淚會痛苦，但或許在他逼她說愛他，並且不留餘地地摧毀她的愛的時候，對他，愛已經消失殆盡。
有些東西是時間無法修複的，過去的永遠留在了過去，付出再多也無法挽回，越想努力去追回來，彼此卻漸行漸遠……
時間仿佛靜止了般。
最終寧少燁漸漸放開了她的手臂，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低啞提醒她：“你知道現在取消訂婚，你和你家人的處境會怎樣？為了他值得你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一切？”
知道他終於冷靜下來，蘇尹霜麻痹了的手臂還有些微疼，她沒有去在意，而是雙眸堅定地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答案顯而易見。
值不值得她從未去想過，但是隻有曆紀桀，她不想有任何人去傷害他，誰都不行。
“我知道。”
蘇尹霜沒想到自己話音剛落，卻迎來一記狠狠、毫不留情的巴掌！她愣了之後忍著疼痛抬眸望去，就看見怒氣衝天的沈玉嬌站在她麵前，以及她身後剛剛趕來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