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一直是死一般的沉寂。
夜允兒手握成拳,任何一個自以為是又犯下彌天大錯的人,都會給自己找諸多借口。
車子一路駛入金元宮,夜淩霄下車主動打開車門,夜允兒看似不動聲色地下車,卻在夜淩霄關門的那一瞬間,猛地伸手扼住他的脖子。
“把這些討厭的羅羅都給我撤了!”夜允兒眼腈猩紅,手止不住地顫抖。
什麼時候開始,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兩個人,需要用恨去維係兩人之間的牽連?
這是她萬萬不想看到的。
她沒有他是活不下去的,可他的行徑在改變她,令她隻想離她遠一點。
“允兒,乖,別鬧!”
夜淩霄絲毫不慌,因為他知道他的女人舍不得殺他。
“我讓你把這些人撤走!我討厭一切與你有關的東西!”夜允兒喊得歇斯底裏,眼淚大顆大顆地直往下掉,“我現在想起了一切,正因為如此,我才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夜淩霄心裏一顫,剛毅的臉微微抽動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說得沒錯,在她忘記他的這一年,不論他怎麼討好,她對他的隻有陌生和怨恨。
但如今,她記起了他,也便表明過去她對他的刻骨銘心已回到她腦海中。
她萬萬不會舍得殺他。
“安排這些人在這,是為了保護金元宮的每一個人!允兒,如果你恨我,大可以殺了我,我毫無怨言!”
夜淩霄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態。
夜允兒掐住他脖子的手絲毫費不上力,他吃定她舍不得殺他!
沒錯,她是舍不得殺他,盡管討厭現在的他,但對他的愛也絲毫沒有減過。
她鬆開手,顫抖著問:“我父母、小齊、奶奶、大伯、大娘、三哥,你把他們弄哪裏去了?”
“你放心,我沒有殺他們,隻不過讓他們每個人待在他們該待的地方!”
夜淩霄鬆了鬆領口,除了夜允兒,夜家的每一個人他都恨!恨不得殺光他們!
但他怕她憎恨他,因而留著他們每個人的命。
“夜淩霄,你的話我不再相信!我要你立刻把他們放出來,我要見他們!”
正說著有人湊上前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夜淩霄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招了下手示意那人退下,轉而對夜允兒說道:“允兒,人不可能走回頭路。現在金元宮有外人混入,所以請恕我不能答應剛才你的這些要求!”
他話音剛落,突然一聲槍響劃過長空,緊跟著是接連不斷的槍聲。
“一定是我哥,我哥他回來了!”夜允兒破涕為笑,“這些人都死定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她挑釁地看向夜淩霄,語中透著痛與快意。
有人跌跌撞撞跑過來驚恐地報告:“爺,夜……夜家大少爺回來了!我們很多兄弟都……都沒了!”
“一群廢物!”夜淩霄一腳將這人踢飛,心下卻不由得驚愕,怎麼可能?!明明整個暗影秘營都消失了,他失蹤也整整一年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可是能敵他那麼多身手厲害的手下,確又是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