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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百川驚慌無比的時候，他的身體被人按了回去。
“你沒事了。”
“你別擔心，你沒事了。放鬆下來，你沒事了。”
連著兩句安撫的話，讓他看向了聲音的主人。那眉眼跟他隻有三分相似，卻比他多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戾氣的，不是遲向東，又是哪個？
他想著昏迷前的片段，身體又一次放鬆了下來。
閉上眼睛，覺得有些累。
隻是他睡了實在太久，四肢都有些不舒服了，不光是四肢，腦子也有些昏沉。
“這，是在哪？”出口的聲音，有些啞，他難受的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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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身體就讓人扶了起來，一杯溫水喂在他的唇邊。
他也不去管其它，張嘴就將那杯水喝了大半：“謝謝。”
“這是在暗堂總部。”遲向東也沒想著瞞他：“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三天？
好長的時間啊，怪不得手腳都有些僵硬了。
溫水入腹，趙百川確實是要舒服得很多。目光落在遲向東身上，他坐了起來。
“謝謝你救了我。”
如果不是遲向東，趙百川幾乎不敢想後麵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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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向東的眉心擰了擰，神情有明顯的不讚同閃過：“百川，我是你爸爸。”
沉默。趙百川在趙雅靈麵前發過誓，此生都不會認遲向東為父。
隻是幾次找他幫忙，欠他的人情是肯定的，隻要他不讓自己認他，就不算違背對趙雅靈的撫的誓言。
“百川。”遲向東有些無奈了：“你一定要跟我這麼生疏嗎？”
趙百川對上他視線裏的痛苦跟糾結，輕輕的搖了搖頭。
認他趙百川做不到。
不認他，又覺得不忍心。
當年的事情許是遲向東對不起趙雅靈，可是他對自己，卻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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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不逼你。”遲向東並不指望趙百川會認自己，當年趙雅靈的話還句句在耳。他也不是非逼著兒子叫自己爸爸。那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這裏很安全，你可以在這裏養傷。不會有人找來。”
就算有人找來，他也可以打發掉，完全不必在意。
趙百川想著自己昏迷前挨過的兩針：“我真的沒事？我是說那個毒——”
“放心，沒事。”遲向東歎了口氣：“才兩天，幸好也隻有兩天。我已經讓人幫你把毒素都清出來了，加上量不大，你沒有染上毒｜癮，你可以放心了。”
……
趙百川一直懸著的心，此時才算是真正的放了下來。
“謝謝。”
“你啊。”遲向東對這個兒子的客氣，還是有些不習慣，又想到另一件事情：“我把那個混帳揍了一頓。本來想把他帶回來，但當時我更擔心你。現在你醒了，你要是想要他的命，你說一句。我馬上就把他抓來。”
他沒有說那個他是誰，但是，趙百川很清楚他說的是容千峻。
手臂那裏突然一陣疼痛。被針紮過的地方，一點一點的漫延，一直到心髒。
他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
“百川？”他的樣子讓遲向東擔心。
趙百川擺了擺手：“不用了。”
……
“不用去抓他，也不要殺他。”趙百川閉了閉眼睛，想著容千峻最後臉上的狠戾，內心湧起幾分苦澀的傷感：“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人，髒了自己的手。”
遲向東像是早知道他的答案一樣，有些無奈：“你啊，就是心太軟。”
這麼心軟，一點也不像是他的兒子，也不像是趙雅靈的兒子。
他可是還記得，趙雅靈揮著掃把趕自己的樣子。趙百川，到底像誰呢？
“我累了，想睡一會。”
趙百川不想說這個問題。
“先吃點東西再睡。”遲向東按了鈴，很快有人送了餐點進來。
“我讓我煮了粥，還有這些小菜，都是清淡易消化的。你吃一點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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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父親的關心，趙百川不會拒絕、也是睡了幾天，真的餓了。連喝了兩碗粥，這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