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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愣，陸城再用單手，摩挲著褲袋裏的錢包，虧得他穿得這麼休閑，於是沒被看出什麼端倪來。
“青菜麵，肥腸麵，都是麵……又不是隻有牛肉麵！”
走了兩步，陸城突然說，“我討厭牛肉麵！所以……”
“所以，你才給我吃。”嘖嘖兩聲，馮千尋很配合地說，“我都知道啊。”
你有潔癖啊，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
“沒錯。”說罷，陸城果斷掉頭，開始找書店。
接著，馮千尋則跟在他身後。
書店裏，基本上都是學生，前來借閱一些專業書，也有一些已婚的女人，前來買食譜，同時還有來用書籍慰藉心靈的人。
到處一片安靜。
他們和所有人有著一樣默契，都不多言。
馮千尋來到外文借閱處，開始找書。
但書海一堆堆，看來需要花費一番心思。
長指，隨意地點在書庫中，馮千尋開始找童話。
隻是不經意之間，馮千尋不小心將一本書碰倒。
精致的書本，摔在地上，馮千尋趕緊蹲下身來，生怕弄壞那書。
還好，書本沒壞。
於是，馮千尋鬆了口氣，再意外地，伸出長指，先摸索著那書名。
《glasss-lipper》。
水晶鞋的意思。
“水晶鞋……”眼中一躍，馮千尋輕輕呢喃那三個字。
這時，陸城正好就站在她身後。
“怎麼了？”察覺到馮千尋的異動，陸城以為她發生了什麼，於是他也蹲下身來，再一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正想將那本書拿回去。
隻是看見書名，陸城的眼中也是一暗……
頓了幾下，陸城在回憶著什麼。
其實，陸城一直都很想問，那天，為什麼是冷傾城拿著鞋子來找他。
甚至，他開始以為是冷傾城，才是那晚的女人。
“沒事了，還好書沒壞。”終於緩過神來，馮千尋這便提醒陸城，書沒壞，不要緊的，他們不用賠償。
“不是……”搖頭，陸城隻握住馮千尋將要收回的手，再扯開了薄唇說，“那天……你留下了你的鞋……”
若不是那雙鞋，也許他根本找不到她。
所以，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讓人意外，是不是？
“但是，你沒來見我……我，找過你。”陸城說！
他，找過她？
瞪大眼珠，馮千尋身子無法轉身，因為他就近在咫尺，那溫熱又微微跳動的氣息拂來。
馮千尋很清楚，陸城再指那個晚上……
餘光似有若無地掃過他的臉，馮千尋吞了口氣說，“那，隻是意外……”
她真的恨過那晚的男人！
而那個晚上，也隻是一場意外。
那個時候，的確是因為意外，馮千尋才意外地留下了自己的鞋子。
因為她實在是太意外，和害怕，甚至沒敢看清他的臉，就慌張地離開。
當時，她還錯失一場婚禮。
“為什麼是意外？”猛地，陸城握住她的手，眼中透出那份好奇。
按照道理來說，哪怕是任何一個女人，和陌生男人發生了錯亂的一夜情，至少也該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亦或者，說得通俗點，那個時候，至少馮千尋也該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但是從頭到尾，馮千尋好似，並不知道是他。
之所以意外，也許正是因為當時媽媽的電話。
一次一次地催促著馮千尋，讓她想到當時和南宮晨的婚禮，於是她不敢多留，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發生過什麼。
“我想知道……所以，不要逃避，告訴我……”看出馮千尋的猶豫，陸城想從馮千尋的口中得知，她為什麼會意外，為什麼要意外得，甚至不想知道和自己一夜情的男人是誰，也要馬上離開。
也許她並不知道，其實陸城也懷疑過冷傾城，於是一直都在找那個晚上的女人。
他真的，想過補償。
當時，他也感受到女人的疼痛，甚至能回憶出，他戳破了那層膜。
女人最寶貴，隻有一次的膜。
說明，其實她是個幹淨的女人，並且那晚是她的第一次。
女人的第一次，本該得到最溫柔的對待，但那個時候，他就連理智都沒有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
搖頭，馮千尋隨意說。
“但卻存在過！”陸城按住她的手背，再次質問，“你現在，為什麼要逃？”
為什麼不想知道見那晚男人的樣子。
“那麼，你真想知道？”先是一愣，馮千尋再盡量冷靜地反問。
“是。”
陸城的回答，雖然很輕，雖然隻有一個字，卻很堅決。
忽而閉上眼，馮千尋也輕聲說，“還記得麼？我說過，你讓我錯過兩次愛情……那個時候，我在走向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