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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係列發生的太短暫,先是救護車將馮千尋帶走,然後送到醫院,有衣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將馮千尋抬上推車上,送入急救室。
沒多久,馮千尋的情況總算穩定,醫生說她隻是累,和傷心過度,孕婦的情緒應該保持樂觀,生下來的孩子才健朗活潑。
陸城聽後,冷靜點點頭。
隔著門前的透明玻璃,他見馮千尋沒睡,正扭頭望著窗外的夜色,那雙杏眸沒有半點波瀾,時不時閃爍出濕潤。
握住門把上的手放下來,陸城背過身,站在門外。
煩躁又難受,陸城想從身上掏出根煙來抽,他平常不抽煙的,但現在就想抽一根,左右掏掏都沒有,他眼神一暗,大步走開。
坐回到車裏,陸城從車廂裏找出根煙,就隨手點上,咬在牙齒裏狠狠吸一口,頓時眼前白霧繚繞。
閉上眼,陸城走了出去,站著把煙抽掉,這才回到病房。
這時,馮千尋已經睡著了。
單手推開病房,陸城走了進去,就站在門口的位置,這樣看了她一整夜。
直到早上,陸城抬起手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晨八點,難怪呢,他眼睛酸澀,外麵天也亮了。
他大步往馮千尋走去,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和額頭,確保不吵醒她,再整整西裝,轉身離開……
下一秒,馮千尋睜開眼角,濕潤的淚藏不住,落下來,她模糊的視線,看到陸城的背影……
她昨晚也沒睡。
“還要走嗎?”口吻裏夾雜著脆弱和痛苦,馮千尋坐立起身,掀開被單,光裸著腳,就著急從床上走了下來,用力從身後抱住陸城的後背,“陸城,我求你了,求你別走……好不好?”
就像是被拋棄的孩子,馮千尋一聲一聲地挽留陸城,她無法想象,如果失去陸城,她該怎麼辦?
為什麼要在她最想依賴的時候離開?
早知現在會這樣痛,馮千尋更希望,從來沒有遇過他。
“陸城……不要扔下我啊。”搖頭,馮千尋雙手往上延伸,反扣住他的肩膀,將自己的臉,用最靠近他的方式,壓在他的後背上。
後背一熱,陸城知道,她又在哭,從昨晚開始,她的淚,就幾乎沒斷過。
“對不起……”捏住掌心,陸城定定望著眼前的門。
最簡單的三個字,卻是最傷人的。
淚水絕提,馮千尋肆意地大叫,吵鬧,像是得不到糖的樣子,開始無理取鬧,“我不要對不起!我隻要你不要走!”
“答應我不要走!”哽咽地哭了出聲,馮千尋苦苦哀求他,“求你不要走……”馮千尋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她一直都記得,害怕地記得,陸城說他早上十點就要離開,她頭一次這麼討厭白天,希望黑夜能再漫長一點,她舍不得他離開,無法接受他離開。
哭著哭著,馮千尋按住胸口,她好難受,“我這裏快疼死了……”
“醫生!”陸城猛地轉過身,回眸,目光長久地落在她的麵上,再用長指按住她的臉,“乖,深呼吸……把氣吐出來……”
“你不要這樣,你要聽話……”眼中滿是疼痛,陸城試圖扒開馮千尋的嘴巴,而她隻是痛苦地搖頭。
咬牙,陸城一把抱住馮千尋,將她平攤地放在床上,再用唇吻她,把氣息度給她。
他吻得小心,吻的纏綿,然後伸手撩開她的發絲,誘哄地說,“聽著,我必須要走,我不在的時候你要乖……”
搖頭,馮千尋痛苦地扯住陸城的衣角,聲音裏滿是哀求,“不要走……不要走……”
就在這個時候,醫生和護士都趕到,看到眼前這一幕,先是詫異。
聽見動靜,陸城回頭,冷聲吩咐道,“給她打一針。”
“不要這麼對我……我不想讓你走……不要走……”閉上眼,馮千尋痛哭出聲,雙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陸城,我會乖的,你不要走……”
“放手。”陸城平靜地說,但見馮千尋一直搖頭不肯合作,於是握住她的手,緊緊握住幾分之後,就殘忍地將她的手指扒開。
起身,陸城後退,讓醫生和護士快速按住馮千尋的身子。
“這三年……給我好好活著!”
再抬起頭,陸城冷冷地吩咐馮千尋,他一定會回來,等那個時候,他要看到完全的她!
而陸城的要求,對於馮千尋來說,是可笑的。
渾身發顫,馮千尋排斥醫生和護士的靠近,口吻中藏著生硬,“你們不要碰我……”
醫生已經準備好針筒,而後望陸城一眼。
隻見陸城沒表情,他便推出幾滴冷冰的液體,就要往馮千尋的手背上注射……
“走開!”雙腿亂踢,手背揮打,馮千尋不肯合作,“我不要打針!你們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