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煜第一次見林穀雨寫字,整個人全都愣住了。
林穀雨將手裏的毛筆放到一旁,低著頭,根本都不敢看池航,“我的字本來就難看的要命。”
陸子煜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你需要練習一下,不然怎麼開方子?”
她也想練習,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她想就能做的。
首先就是筆墨紙硯的問題,要是買這一套,需要不少錢。
家裏雖然有些銀子,可是銀子總不能用在這個上麵的,要存下來。
“有沒有字帖之類的東西?”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陸子煜,“我回去學學看。”
大不了從醫館拿一支毛筆蘸水在桌子上麵練習。
“有。”陸子煜說著,轉身朝著裏麵走去。
陸子煜從書房裏麵拿出了一本字帖,這個是他以前專門練字的。
瞧著陸子煜走了過來,林穀雨很自然的起身,從陸子煜的手中接過書。
“真的是謝謝你了。”林穀雨抬眼笑著看了一眼陸子煜,隨即低頭翻開手中的字帖。
耳邊的碎發輕滑了下來。
池航搬了一天貨,想著現在時候不早了,這才朝著醫館走去。
站在門口,遠遠地看著林穀雨嘴角含笑的看著手中的書,她麵前的陸子煜似乎開口說了幾句話,就瞧見林穀雨笑顏如花的看向他。
池航心裏空蕩蕩,失落的垂眸。
他們都認識字,穀雨喜歡學醫,陸大夫也是學醫的,兩個人肯定有很多要說的。
就算是林穀雨將看病的那些東西說給他聽,池航也知道他什麼都聽不懂。
畫麵定格在兩個人四目相對含笑的那一瞬間,美的就像是一幅畫。
池航站在原地,眉頭輕皺著,不知道是不是要進去。
“池航哥。”林穀雨不經意的回眸,瞧著池航滿身塵土的站在門口,眉頭輕皺了一下,“忙完了?”
說著,林穀雨隨意的將手裏的書放到了桌子上,走到池航的麵前。
“恩。”池航眼見著池林穀雨越來越近,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你身上有些髒了,打一打。”林穀雨很自然的說道,“對了,你身上的傷疼嗎?”
“不疼,沒事了。”池航忙搖搖頭。
“進來等著我一會,咱們就去買布。”林穀雨說著,轉身朝著裏麵走去。
“買布?”陸子煜抬眼看向林穀雨,淡淡道,“做什麼?”
“家裏沒有幾身冬天的衣服,我想著動手做幾身。”林穀雨笑著說道,“等過一會,沒有病人了,我們就去買布。”
林穀雨說完,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就瞧著池航還站在門口。
“怎麼不進來?”林穀雨看著池航杵在原地,疑惑的問道。
“我身上這麼髒,還是不進去了,裏麵怪幹淨的。”池航說著,站在一旁的門邊。
陸子煜走到林穀雨的麵前,細心道,“今天下午看著也沒幾個病人,你若是要去忙別的,就先走吧。”
“這樣,”林穀雨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陸子煜,“行嗎?”
“沒事的。”陸子煜點點頭。
林穀雨從後院將豆沙接出來,讓池航將身上的灰塵打幹淨了,這才讓池航抱著豆沙。
陸子煜看著他們三個人離開的背影,偏頭看了一眼書桌上麵靜靜放著的入門字帖,垂眸轉身進去了。
賣布的地方很多,林穀雨直接走到擺攤的那個地方。
“你喜歡什麼顏色?”林穀雨一邊看著那些布料,一邊隨口問道。
“什麼樣都好。”池航抱著豆沙,目光落在那些布料上。
他對於穿什麼樣的衣服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隻要是穀雨做的,即使再醜,他也覺得滿足。
林穀雨將一個藏青色的布料扯出一點,放在池航的身上,眉頭輕皺著,“這個顏色不好看。”
說著,林穀雨直接將黑色的拿起來,順便拿了點灰色的。
這兩個顏色搭配起來還是挺好看的,反正他穿衣服很容易髒,這個顏色也好。
“這兩匹布多少錢一尺?”林穀雨扯著這兩塊布麵對著店家問道。
“都是棉布,”店家耷拉著眼皮,愛理不理的,“十文一尺。”
十文啊。
林穀雨算了算,池航可能要用十尺吧,估摸著也要一百文,這純棉的布還真的貴!
“要不我們買麻布,”池航站在林穀雨的身後,伸手拽了轉林穀雨的衣服,“那個便宜。”
林穀雨摸了摸麻布,眉頭忍不住的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