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之人,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格問我話?”季氏冷冰冰地開口說道,嫌棄地看了一眼林穀雨,“隻可憐了豆沙,年紀這麼小,卻要為你們跟著你們陪葬,還真的是可憐。”
季氏說到後麵,聲音很輕,似乎有些同情豆沙了。
林穀雨的目光在季氏的臉上打量著,眉頭緊蹙著,“你連你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你可能會放過誰?”
季氏將手裏的扇子丟到一旁,抬腳走到林穀雨的麵前,一把抓著林穀雨的衣領,蔑視地看著林穀雨榮辱不驚地樣子,更加的心煩,“那又怎麼樣,人活著才有未來,像你這樣的將死之人,有什麼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那雙眼睛,季氏每次看到,就覺得惡心。
那樣幹淨的眼睛,她從來都沒有,她活著,從來都是被人逼迫,從來都沒有自由。
許多人羨慕她有好的機緣,能夠嫁入徐家,可是嫁過去有什麼用?
她活著,就是為了幫那些人做那些惡心的事情。
林穀雨瞧著季氏心神恍惚的樣子,雙眸微微一動,猛然鬆開豆沙的手,飛快地抓住季氏的手,死死地將她的手按在身後。
“放肆!”青衣小丫鬟在看到林穀雨動作的時候,臉色一變,拔出腰間的長劍就要上前。
“你們再過來一步,我就廢了她。”林穀雨毫不猶豫地將季氏的胳膊,就聽到“哢嚓”幾聲,季氏的胳膊全都弄錯位。
季氏臉色蒼白地的無力地任由著林穀雨將她困住。
“你放開的我家主子。”小丫鬟焦急地望向林穀雨,手裏拿著長劍,看著季氏在林穀雨的麵前,覺得怎麼動手都有可能傷到季氏。
林穀雨望著那個小丫鬟那個樣子,唇角淡淡地勾起,“你們都出去,我想跟你們的主子好好的聊聊。”
許是因為她們的動靜太大了,外麵的人也拔出手裏的長劍,全都對準林穀雨。
“都出去!”季氏冷聲說道。
那些人一個個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聽話的出去了,就連趙揚也被迫拽出去了。
門被關上了,林穀雨對著一旁的豆沙說道,“豆沙,你將繩子給我拿過來。”
豆沙猶豫地看了一眼季氏,依舊聽話的去拿不遠處地上的繩子,遞到林穀雨的手中。
將季氏綁好了,林穀雨都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結,每次纏·繞一次,都打了一個死結。
林穀雨用門栓關上門,將一旁的木柴全都挪過去,直接抵住了門。
檢查了一下周圍,沒有什麼可以直接進入的地方,林穀雨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望著悠然坐在地上的季氏,開口說道,“說吧。”
季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林穀雨,隨後耷拉著眼皮,默不作聲。
林穀雨望著季氏那個樣子,緩緩地蹲下身子,“我想知道,子軒是不是你的孩子?”
莫明地覺得有些害怕,豆沙湊到林穀雨的身邊,伸手拉著林穀雨的衣袖。
“你以為你綁了我,你就能逃出去了?”季氏微微抬眸,冷聲懟道,“隻要你傷了我一分,這裏的十個人都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知道。”林穀雨毫不在乎地說道,“所以我沒打算現在出去,我就在這裏等著,咱們雖然不是同生,但是卻能共死,也算是緣分了。”
季氏一雙通紅含恨的眼睛瞪了林穀雨許久,嘴唇咬的發白,良久才說出兩個字,“瘋子!”
林穀雨無奈的搖搖頭,輕聲說道,“如果說瘋子,我哪裏比得上你,你才是真正的瘋子,喪心病狂。”
林穀雨站起身子,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腰,四處看了一眼,隨口問道,“你將我跟豆沙抓過來,是為了什麼?”
季氏坐在地上,根本不看林穀雨一眼。
“那好,咱們換個話題,你為什麼要給徐子軒下毒,他難道不是你親生兒子?”林穀雨站在季氏的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季氏,眉頭輕蹙著,“你怎麼狠得下心?”
季氏冷哼了一聲,白了林穀雨一眼,“你以為你聰明,你厲害,你有能力,這世上比你聰明比你厲害比你有能力比你有身世的人多的是,你想想你算什麼東西?”
“不管怎麼說,我都會先護著我的孩子。”林穀雨冷眼望向季氏,失望地說道,“我永遠都不會為了自保去害孩子。”
先護著孩子?
季氏眉頭緊蹙著,眼眶發紅,努力地看向上麵,不讓眸中的東西流出來。
如果有可能的話,誰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