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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這麼一品，陳東方這人絕對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此人城府極深。吳彪子突然來到他家，又帶著這麼一隊怪異的人，他滿腹狐疑，卻沒有著急發問，相當能沉得住氣。
陳東方看向我：“這位是？”
我道：“我叫馮子旺，是老吳的朋友。”
陳東方看著我，半晌沒話，伸個懶腰：“你們先坐。老吳，我這裏又得了幾件老貨，淘著了上等煙絲，跟我到後麵嚐嚐去？”
吳彪子笑著，“求之不得。”
兩人笑笑往後麵去了，正堂的活人隻有我和張衝，我們又沒什麼話可聊，張衝坐在那裏氣悶，一杯一杯喝著茶。我也覺得悶，便想出去轉轉透透氣，從屋裏剛出來，就看到他們家那媳婦，叫雯的，正趴在堂屋窗戶上偷聽我們話。
我這個不高興，這人什麼人品，還喜歡趴門縫。
我重重一咳嗽，雯猛然驚覺，看到我出來了，尷尬地笑笑：“你好。”
我沒拆穿她，道：“不好意思，問一下，你們家廁所怎麼走。”
雯道：“堂屋沒有廁所，在後麵，你跟我來。”
我跟著她從前院轉過去，他們家四五間大瓦房，能看出家境殷實，在當地也算是中產階級，後麵還有個大院子。
院子裏有個廁所修在角落，我進去方便，雯在外麵看著。我這個不高興，探頭出去：“你還有事？”
雯趕緊：“裏麵還有廁紙嗎？”
“我是撒尿，你該忙忙你的吧。”我。
雯也覺得在外麵等個男同誌方便，好像是不怎麼方便，便：“我走了啊。你認識回去的路吧？”
我愈發反感，哼了一聲。雯訕訕走了。
我覺得這地方不對勁，看著平和的家庭生活後麵，怎麼氣氛這麼怪異，他們家看外人就跟防賊似的。
我從廁所出來，沒急著回去，在院子裏亂轉，每間大瓦房都過去推推門，想找找這裏有啥秘密。轉著轉著就聽到一間房裏傳來吳彪子的聲音：“……東方，你覺得他像誰？”
我躡手躡腳走過去，蹲在窗戶底下聽。
“嗬嗬。”陳東方笑笑，沒有話。
吳彪子道：“你還是這麼老奸巨猾，非得等我是不？你看他像不像咱們以前的胡堂主。”
陳東方“嗯”了一聲。能聽出來，他一聲“嗯”包含了多少情緒。
吳彪子道：“我隱忍了二十年，總算抓住了機會，賜良機！這次一定可以奪回鬼堂……”
陳東方打斷他：“就憑他？”
吳彪子道：“嗬嗬，哪能呢，我後麵還有人，這些年我和無極派的聯係一直沒有斷過。這次過來，是時地利人和都備齊了。老夥計，你心甘情願那些人騎在咱們老哥們頭上拉屎，就素還真這個臭老娘們……”
我正聽著，突然門口有人喊：“客人，客人，你在哪呢？”
我一驚，屋裏的兩人極其警覺，馬上停下話頭。我知道不好，掉頭就走。悶頭幾步竄到後院，也不知被沒被發現。
到了後院，正看到雯在衝著男廁所裏喊：“客人，客人？”
我趕緊道：“我在這。”
雯疑惑地看著我：“你方便完了，去哪了？”
我這個不高興，你他媽管我去哪呢。
雯非常嚴厲：“客人，你知不知道客隨主便四個字。到了人家裏，就這麼亂竄嗎？你有沒有家教？”
我火了：“你他媽把嘴放幹淨點，我到你家還沒怎麼的呢，就被你像盯賊一樣盯著。你有家教？你有家教還趴門縫聽別人話。”
我和她吵吵起來，陳東方和吳彪子不知什麼時候來的，趕忙攔住我們：“好了，好了，有什麼可吵吵的，都是雞毛蒜皮。”
吳彪子對我做個眼神，意思是讓我忍忍。
陳東方在批評兒媳婦：“雯，不管怎麼，這也是咱們家的客人，你拜進堂口，也去開過會，壇主是怎麼教的，是不是有一條文明規範是，見到師長主動行禮，遇見客人要禮貌大方，都忘了？”
雯氣呼呼不話。
陳東方看看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道：“客人請到前麵廳堂落座，一會兒就要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