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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把匕首係在右腳的腳腕處，走了兩步，別還真看不出來，貼得緊緊的。
吳彪子握著陳東方的手：“東方，等你好消息，一旦得手，就是咱們的下了。”
陳東方麵色凝重，擺擺手，什麼也沒，帶著我出來。
外麵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我們上了車，他開著車出去。街景一閃而逝，終於脫離了吳彪子的牢籠，我的心情像鳥一樣飛起來，可想到一會兒就要去過一道生死關，心情不可避免的又沉重下來。
我和陳東方沒有任何交流，看著街景，發現進了星台鎮，車子穿過鎮子，進了條路。從路穿出去，眼前出現一座大山，山口有牌樓阻擋，門口有門崗。
牌樓旁邊立著牌子：機關重地，禁止出入。
車子到了近前，門崗裏出來一個人阻攔：“幹什麼的？”
陳東方探出頭，拿著一個紅皮的通行證遞過去：“高高山上有樹槐，兄弟進門拜龍台，老母萬壽吉祥。我要去參拜老母。”
那人看看通行證，點點頭，示意打開柵欄放行，並道：“破私立公，老母萬壽吉祥。好了，可以進去了。”
車子緩緩開進去。
他們這一套我目瞪口呆，問陳東方這都是幹嘛呢。陳東方道：“這是總堂的規矩，出入總堂大門，每人話前都要喊口號。”
我擦擦冷汗，真是詭異。
車子順著山路進去，今早上氣清涼，山中很是靜謐，周圍綠葉瑟瑟，空氣實在是太好了。
這裏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山裏很多地方插著黃色的旗子，上麵畫著一個鬼裏鬼氣的東西，應該是鬼堂的標誌，不知是什麼玩意，迎風招展著。
到了半山腰，這裏有一大片木質的別墅區，陽光出來了。陳東方把車停在專用車位上，囑咐我：“一會兒進去別亂話，聽我的。”
我呼吸急促，這就到鬼堂總部了。
我和他下了車，順著大門進去，來到待客室。陳東方把參見老母的意思了，辦公人員問有沒有提前預約。陳東方點點頭：“老母知道的。”
我打量一下這裏的環境，窗明幾淨，辦公人員都穿著正式的辦公裝，談吐很禮貌。給我的感覺，這裏不像是什麼邪教總部，反而有點像景區的辦公點。
等了能有半個時，辦公人員讓我們往裏走。陳東方整整衣服，神色凝重，對我點點頭。我們兩個穿過走廊，坐著電梯到了最高層。
順著走廊往裏走，聽到走廊那頭傳來陣陣歌唱和誦經之聲，那裏有一座大教室，陳東方帶我到了門口，沒敢進去，往裏看著。
裏麵有十幾號人，穿著藍黑長袍，坐在地上圍成一圈，圈子中間有一個大概不到十歲的孩正在扶乩。那十幾號人一邊看一邊誦經，經聲似唱歌，呢呢麻麻，滾滾融合，充斥著整個空間。
陳東方道：“看，那就是老母。”
我看過去，在教室前麵有個高台，台子上擺著一個蓮花座，上麵端坐一位老婦人，穿著黃衣服，梳著發髻，表情陰森，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具蠟像。
她居高臨下，看著下麵的道徒誦經扶乩。
孩子的聲音清亮純淨，緩緩道：“……無敵老母蟠桃會，玉皇大帝下凡塵。生老病死我都管，紅塵事業隨爾問……”
他手裏扶著一個像是大圓盤的東西，盤圓裏插著一根類似筷子的細杆，那細杆在下麵的沙盤上緩緩滑動，沙盤上留下很多似是而非的痕跡。
我看著這個孩子，有點吃驚，這孩雙眼發直，動作僵硬，像是木偶一樣在機械運動圓盤。他是乩童，此時的狀態恐怕真是有靈上身了。
孩突然停下手，抬起頭，用清亮的聲音：“貴客進門貴客到，鬼堂眾人死翹翹，老父出關在凶時，下大亂血濤濤。”
他一邊著，一邊緩緩轉身，如同木偶一般。
在場的所有人都隨著他的目光轉動，一起齊刷刷看向門口，那裏正是我和陳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