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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緯和裴青時緒三人邊吃飯邊聊著過去的事情,那些曾經發生的點點滴滴,那些令人羞恥的窘事,自己不記得了,但是你的朋友們還幫你記得清清楚楚。
沈星緯的黑曆史最多,被時緒和裴青拿出來當笑談,臊得他隻能一個勁兒給倆人灌酒,讓他們別說了。
寇響和楊吱便顯得格外安靜,他們倆人坐在包間的最裏麵。
四四方方的桌子,時緒沈星緯和裴青一人一邊,偏偏寇響一個大高個要跟楊吱擠一邊。沈星緯還嚷嚷著讓寇響起開,桌子本來就窄,誰讓他這麼大個兒還跟楊吱擠一塊兒,給倆女生坐一塊兒唄。
寇響就跟聾了似的,完全聽不見他講話,腳底下長了釘子似的,偏要坐在了楊吱身邊,還甩了沈星緯一個無比嫌棄的眼神。
吃飯的過程中,寇響時不時低聲在楊吱耳邊絮語,而楊吱則抿著嘴望著沈星緯一陣笑,沈星緯便又知道,寇響這家夥肯定爆他什麼不為人知的料。
這家夥為了追回媳婦,真拿兄弟當衣服啊!
“哎哎,你們倆,過分了啊。”
在寇響給楊吱夾菜的時候,沈星緯一筷子伸過來擋住:“你倆這不是還沒和好呢嘛,現在就是普通朋友,普通同學的關係,這是幹嘛呢!”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寇響扔了一塊大豬蹄子放在他的碗裏。
時緒瞅著這倆人,笑眯眯說道:“你倆怎麼一人少了一條手臂啊。”
果不其然,寇響的右手和楊吱的左手,都放在桌子下麵呢。
楊吱立刻將手抽了出來,放在桌上,臉還有些紅。不多時,寇響也將手伸了出來。
夥伴們玩笑歸玩笑,其實還是心知肚明的,隻是倆人都屬於臉皮特別薄,比較內斂的性格,所以他們的玩笑也是點到即止,不會太過分。
畢竟兩個人能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
寇響上了大學以來便心如止水,全身心放在自己的學業上,連酒吧和KTV都不去,修身養性都他媽快成佛了。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他放不過自己。
不過現在總算好起來了,也隻有在楊吱身邊,他才像個人,像個男人。
吃過晚飯後,幾個夥伴去了附中的校園瞎溜達,沈星緯回頭發現少了兩人。
寇響和楊吱不見了。
暮色四合,學校操場上還有一些散步和慢跑的同學,還有人在草地上打羽毛球。教學樓空空蕩蕩基本沒了人影。
楊吱也不知道這路是怎麼走的,走著走著就剩了她和寇響兩個人。
寇響全然不複少年時的叛逆模樣,現在的他把自己管理得分外規整,身上的這一件單薄白襯衣,勾勒著他挺拔頎長的身影,增添了一分禁欲三分誘惑的氣息。
楊吱走在他身邊,感覺著他的氣息,現在的他就像一個陌生的男人,畢竟倆人三年沒聯係了。
就在她琢磨著找點話題的時候,寇響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分外幹燥而柔軟,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觸感。
楊吱突然翻開他右手的掌心,果然間掌心正中間,刺著兩個字母,YZ。
楊吱挑挑眉,故意問道:“刺的什麼。”
“你覺得它是什麼?”
“看起來像某個人的名字縮寫。”
“嗯,猜的對。”
“真奇怪,從來沒有見人在手掌心刺青。”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露天小陽台邊,遠方夕陽暮垂,他朝著她走了幾步,停在她的身後,灼燙的呼吸輕輕拍打在她的頸項,酥酥癢癢。
楊吱點了點頭,又立馬搖頭。
寇響的手已經落到她的腰間,從後麵輕輕環住了她的纖腰。
她腰肢輕盈細小,幾乎一掌便能握住。然而楊吱卻立刻往邊上挪了挪,避開了他的擁抱,隻在他懷中留下一道輕描淡寫的觸感。
撩得他心癢癢的。
“真奇怪,把她刺在掌心便以為可以緊緊抓住她嗎?”楊吱側過身,背靠著護欄,挑起下頜看向寇響:“當初是你丟開了她。”
夕陽疏忽間跌落了山隘,霞光漸漸黯淡,他的眸子裏繞了一層難以言說的痛苦。
“我後悔了。”
那個從來不會後悔自己的任何決定,不管不顧的少年,現在痛苦地告訴她,後悔了。
“正如你當年所說,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我選擇了我的父親,然後義無反顧背叛了我的夢想。我不隻虧欠裴青他們,也虧欠了很多很多人,我給了他們希望,又生生按滅了希望。”
他的嗓音醇厚而低沉:“我不知道應該以何種麵目與你們相對,我害怕看到你們失望的目光。”
成長總歸需要付出代價,這些年,他所要承受的東西實在太沉重了。
楊吱突然轉過身,一頭便紮進了他的懷中,死死抱住他堅硬的腰,眼角含著些許淚花,喃了聲:“傻子。”
真傻啊。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楊吱吸吸氣,又加強了語氣:“任何任何的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扛啊,你根本不需要獨自承受這一切。”
寇響用力環住她的肩膀,一個無比漫長的擁抱,化解了三年來的所有思念,委屈和怨懟,直到暮色消散,夜幕降臨。
成長總歸是要付出代價,人終有長大的那一天,多年以後再相見,他們有了能夠承擔起這一段沉甸甸的感情的能力和擔當。
徐徐晚風中,當釋懷之後,寇響看著楊吱,揚著調子反而:“最好的朋友?”
“對啊。”楊吱笑眯眯地說:“我們不是最好的……”
她話音未落,寇響低頭銜住了她的唇,將她剩下的話語堵在了喉嚨裏。唇齒間的廝磨,交織著難分難解的情愫。
寇響靈活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與她柔軟溫暖的舌心交纏著,同時伸手托住了楊吱的後腦勺,加深了這一個濕漉漉的親吻。
寇響垂著眸子低頭凝望著她,她櫻桃小嘴因為用力的吮吸而變得充血,紅撲撲看上去分外誘人,寇響情不自禁又低頭,輕輕地叼著她的唇抿了許久。
暴風驟雨之後的輕柔晚風,便將倆人胸腔裏的情愫與欲望釀成了陳年的老酒,回味悠長。
寇響的手,從她的腰間緩緩往下,楊吱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看著他星野般明亮的眸子,沉聲說道:“拿下冠軍,這是你欠他們的。”
寇響那長長的睫毛掃過下眼瞼,睨著她的眼睛裏鍍著一層柔和的光芒。
“我答應你。”
這也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