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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開著車來到街上，找了一個位置偏僻的磁卡電話，摸出磁卡插進去，撥通了傳呼機上包飛揚留的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裏麵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請問您找誰？”
劉曉雖然和包飛揚接觸時間很短，但是對包飛揚的聲音記憶卻非常深刻，當他聽到電話裏傳來的這個年輕人的聲音和記憶中包飛揚一模一樣的時候，那顆懸著的心立刻放到肚子裏。他手捂著話筒道：“包科長，我是三江派出所的劉曉啊，你剛才是不是打我傳呼了？”
因為市委招的電話號碼都是以50打頭的，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包飛揚也是特地離開市委招，到外麵找了磁卡電話給劉曉打傳呼。雖然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他倒是不擔心劉曉不回傳呼，因為劉曉是派出所指導員，傳呼機是局裏統一配發的，按照規定，他們的傳呼機一律要二十四時開機，方便應對突發情況。更況且今烏家村煤礦還發生了事故，劉曉即使是沒直接參與進去，也應該了解一些情況，這個時候是絕不可能安安穩穩地睡大覺的。包飛揚相信，既然劉曉想要靠過來的心思那麼明顯，那麼劉曉接到他傳呼之後，是肯定要回過來電話的。
這時聽到電話裏傳來劉曉那略帶西北口音的普通話，包飛揚不由得微笑了一下，他估計的果然是沒有錯。
“是啊，劉指導員，是我打你的傳呼。這麼晚了，沒有影響你休息吧？”
“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從外邊回來，還沒有睡覺呢！”
“剛從外邊回來？”包飛揚故意問道。“你辦什麼案子，辦得這麼晚。”
“也不是辦案子，是有點別的事情……”劉曉停頓了一下，問道：“包科長，你這個點兒打傳呼給我，一定是有急事吧？”
“是啊，還真是有急事呢！”包飛揚道，“你現在人在哪裏？”
“我啊，剛開車進到市裏。看到你的傳呼，就在路邊找了一個磁卡電話，給你回呢！”劉曉道。
“那正好，你開車過來接我吧。我在解放路和民主路交叉口南邊工商銀行的大門口，具體什麼事情。咱們見麵再吧。”
“行，你等著啊，我馬上就過去，最多五六分鍾。”
劉曉聽包飛揚也在外麵，立刻掛掉了電話，開著北京吉普向解放路駛去。源市市區麵積本來就不大，夜裏路上也沒有什麼車。非常通暢。還不到五分鍾，劉曉就開到了地方，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穿著防風夾克的身影在工商銀行大門右邊的磁卡電話下站著，正是包飛揚。
劉曉一個漂亮的刹車。北京吉普就停到包飛揚的身邊。
“包科長！”劉曉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包飛揚擺了擺手，示意劉曉不要下來，他從車頭方向繞過去。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這個時候到什麼地方談話都不合適。相比之下，車上倒是一個畢竟安全的談話所在。
劉曉拿起儀表盤上的金絲猴香煙，準備讓給包飛揚，卻沒有想到包飛揚直接掏了一盒沒有開封的紅塔山扔了過來。相比起不到兩塊錢一包的金絲猴，紅塔山無疑要高檔多了。劉曉也不和包飛揚客氣，抓起紅塔山撕開，先給包飛揚點了一根，然後自己也摸了一根點上，先抽了兩口過了一下癮，這才問包飛揚道：“包科長，有啥事，現在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