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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剛強對於這位年紀一大把的老油條是毫不留情。像這樣推諉扯皮的事情他見得多了，這位竟然在省長麵前賣弄，讓田剛強很不舒服，糊弄鬼子呢！
申奇鍾訕笑到：“省長笑了，不過造紙廠汙水治理資金是一大難題，希望省委省政斧可以充分考慮到這一點，體諒造紙廠的難處。”
“難處？”田剛強冷冷的盯一眼申奇鍾，“難道造紙廠比下遊的農民更難麼？比附近的居民更難麼？資金問題好像幾年前造紙廠就有過報告，來之前我特意找來看過。那上麵不是，以每年度0%上繳額度留存，作為治汙排汙的經費嗎？據上年度造紙廠上繳了一千萬元，也就是，每年截留的經費超過三百萬，那筆錢在哪裏？”
申奇鍾沒想到田剛強連這個六七年前的東西都知道，他身上開始冒汗：“是這樣，造紙廠的住宅已經成為危房，設備也已經老化，所以……”
包國強在一邊幽幽地：“好像去年你們軍區後勤部的大樓，造價兩千萬，這還不算內裝修和配屬的辦公用品，據造紙廠淘汰的辦公設備，是兩年前剛剛配置的，新鮮著呢。”
申奇鍾麵色一變，對於這個在西京市風生水起的家夥，他當然不陌生。以往這位新任市長在他眼裏，不過是上竄下跳的醜罷了。沒想到關鍵時候被他陰一把，此時申奇鍾殺了包國強的心都有。
市政斧堅持要把八一造紙廠關停，等排汙設備到位、運轉正常後才能複工；八一造紙廠則稱廠裏資金周轉相當困難，一時半會兒擠不出錢來。雙方僵持不下，田剛強的秘書提醒了他幾次，省政斧那邊還有安排，幾個地市的一把手等了一個上午，各個都有緊要工作彙報。
“這樣吧，包市長，我一會還有個會，你們先在這裏討論著，我建議你們明抽時間專門召開一個會議，這個八一造紙廠的事兒，至於牽扯到軍地關係，我會找塗書記請他出麵協調的。”田剛強著，和趙成斌、包國強等一幹市領導握了個手，看也沒看申奇鍾，直接上車回省裏去了。
申奇鍾落了個大長臉，也是一肚子委屈沒處。
就在這時，一個工作人員走到申奇鍾麵前，對他耳語道：“兩家造紙廠的原材料供應商被抓進了公安局，聽是因為****，現在咱們庫房的原料隻能用兩了。”
“什麼？昨下午不是還見麵的嗎，怎麼還不到一時間，他們就進了局子？”申奇鍾在田剛強麵前沒有討到好臉色，廠裏的供銷科長又給他帶來這麼一個消息，怎能不讓他七竅生煙。
“聽是昨晚上在紅玫瑰，被公安局抓了個現行，你看這事，我們也沒法出麵協調。再廠裏也是等米下鍋，要是這幾個人在裏麵蹲個十半月的，咱們廠也隻能暫時放假。”供銷科長不敢大聲話，怕驚動市政斧那幹人，隻能咬著申奇鍾的耳朵。
“屁話！”申奇鍾恨得牙根直癢癢，環保廳這幫家夥，怎麼就勾上了公安局，先下手抓了原料供應商，這不是釜底抽薪，逼著造紙廠停產嗎？
“包市長，廠裏出了點事，我也要回去處理一下，你看？”申奇鍾想順坡下驢，借機脫身。
“申廠長，你沒聽到田省長你們先在這裏討論著，難道你回去，讓我們和柳浪河討論嗎？它能把你塞給它的苦水倒出來？”趙成斌見申奇鍾想溜，直接把田剛強抬了出來，敲了申奇鍾一下。
申奇鍾見在場的人沒一個替自己話，怕硬著撕破臉皮落下破壞團結的罵名，也隻能站在那裏不敢再提回廠的事。
現場會一直開到下午四點，每一位參與者都餓的頭昏眼花，中午可是沒吃飯。也不隻是誰出的主意，招待餐安排在一個食堂，就是造紙廠牆外的一家飯館，隻是距離排汙口有點近，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