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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還好，隻是不理解，覺得這個錢應該雅達利出，不應該讓他們出，我就跟他們解釋，我們先交，等法院判決下來，我們贏了官司，雅達利還必須將這筆錢還給我們。”曾靜祥滿臉無奈，可見當時他確實遇到了不的困難。
“有的人就開始覺得這樣做不靠譜，他們覺得還沒有要到錢，就要拿出一萬多塊錢出去，不劃算，雖然這一萬多塊錢分攤到每個人身上也就是三四十塊錢，可他們還是覺得很多，好像那一萬多塊錢是他們自己的一樣。”曾靜祥歎了口氣，也不能這些村民目光短淺，隻能他們的承受能力太差，經不起折騰。
“還有的人擔心打輸了官司怎麼辦，他們覺得雅達利公司跟縣裏的關係那麼好，張雅達經常跟書記縣長一起吃飯，公家能讓雅達利輸給他們，讓雅達利給他們賠錢？都不相信自己能贏。”曾靜祥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他也有這樣的擔心，他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官司一定能夠贏。
“甚至有些人開始懷疑我這麼熱心地跑過來給他們打官司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要騙他們錢啊，是不是真的贏了官司，我要從雅達利的賠償裏麵拿走一部分啊……”
曾靜祥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實話，當時我也挺傷心的，我就想到了魯迅過的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包飛揚和塗明都有些沉默，特別是塗明，塗家的家教比較嚴格，塗明並沒有養成紈絝的習氣，可是對於基層老百姓的接觸非常少，很難理解他們的這種想法。
“明哥是不是挺不理解的？如果你跟曾哥下去跑兩，看看他們可能幾個月都吃不到一點葷腥，甚至家裏養的老母雞下的蛋都舍不得吃，一年四季的衣服都不全，生病了隻能躲在家裏硬撐，你就能理解他們這樣做還是因為太窮了。”包飛揚搖了搖頭，他經曆過浮沉，看過聽過的人間悲劇比較多，知道這種事情並非個例，而是普遍現象。
曾靜祥驚奇地看了看包飛揚：“是啊，他們很不幸，情有可原，不過我沒想到飛揚你年紀輕輕的，家庭背景也很不錯吧，竟然也能夠理解這種事情？”
包飛揚笑了笑，他並沒有提及自己和塗明的身份背景，不過曾靜祥也能夠從一些細節當中猜到一些，律師本來就比較擅長這個。
塗明道：“我還是不太理解，既然他們這麼窮，就更應該站出來爭啊，爭了才有可能過上好日子，不爭就隻能這樣一輩子了。”
曾靜祥笑了笑，沒有解釋，而是望著包飛揚，想要看看他是如何理解的，是不是真的理解。
包飛揚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都了，你隻有下去跑一跑，親眼看一看，才能夠理解。道理起來也很簡單，因為他們不爭，還可以活下去，如果他們一定要去爭，一旦失敗，那就是絕路了，所以風險太大了。”
“就好比一個萬元戶，他可以將一萬塊錢全都拿出來做生意，就算是全賠了，最多他也隻是回去吃糠咽菜，可能還不需要如此，隻要粗茶淡飯就可以了。但是對一個家裏隻有幾百塊錢，甚至還要借的窮人來，你讓他將這些錢拿出來做生意，一旦失敗了，他可能連飯都吃不起，隻能餓死了，你他是選擇做生意，有可能吃肉，但也有可能餓死，還是選擇沒有肉，但是可以安穩地活下去呢？”包飛揚問道。
塗明歪著腦袋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看了看包飛揚：“我可能還是想吃肉吧？”
包飛揚無奈地攤開雙手，對曾靜祥道：“我吧，沒有親身體驗過，答案肯定不一樣。”
塗明不滿的道：“我覺得就應該是這樣啊，好比我以前生病的時候，隻要有可能治好我的病，甚至讓痛苦稍微減輕一點，哪怕治療有危險，我也願意去嚐試。”
“這個還不太一樣，白了，老百姓還能夠活下去，沒有被逼上絕路，一旦他們被逼上絕路了，當然也會站出來反抗，我朝不就是這樣建立的嗎？”包飛揚道，塗明不理解，還是因為沒有親身體驗，幾個月不吃肉對他來可能已經痛不欲生了，可是對西崗村的一些村民來，不過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