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耀陽死皮賴臉爬上了她的床,夜煙姿心裏是極其不爽的,她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抬腿一腳朝身旁的男人踹去,結果沒想到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男人雙腿並攏,將她纖細的小腿夾在雙腿之間,力度之大,夜煙姿撼動不了半分。
男人伸手用力地抱著她,夜煙姿覺得很不舒服。
“鬆開。”
紀耀陽鬆開了一點,可見她想要乘機溜掉,瞬間又收緊了雙臂的力量。
有些他一直不想說,是因為覺得沒有任何意義,可是如果不說出來,那豈不是連想要表達的歉意都無法傳遞出來?
他抱著懷裏越發纖瘦的女人,在她耳邊輕輕落了一句。
“對不起,我來晚了。”
夜煙姿身體僵硬了半秒,隨後瞬間爆發,另一隻腳丫狠狠地踹在男人小腹上。
“你放屁!你他媽-的根本就沒有來!”
她原本以為她可以忍耐的,至少這三個月她不就忍過來了?
可當她聽見這句話之後,就像有一把鐵錘狠狠地把她的偽裝敲得稀巴爛,讓最裏麵最狼狽的模樣暴露了出來。
她她覺得自己像是水做的,眼淚掉個不停,像一條瀕死的魚在男人懷裏掙紮。
“紀耀陽,你放開我!”
“你鬆手!”
“不鬆。”
男人抱著她,耍賴似的,紋絲不動。
她在哭,她在鬧,她痛苦,他心裏又何嚐舒服?
“我從得到消息之後,整個人就像被抽走魂魄一般,巴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你身邊來。”
“你是飛了啊,你也飛到了,可你他媽的還不如墜機死在路上!”
燈光下,她的表情很狼狽,淩亂的發絲被眼淚浸透,一雙淚眼惡狠狠地瞪著麵前的男人。
既然藏不住了,幹脆破罐破摔吼出心中所有的不滿和委屈。
男人靜靜地抱著她,一句一句聽她說,聽她罵。
夜煙姿掙脫不了他的懷抱,雙手伸出來在男人的手臂又抓又撓,同時嘴巴也沒停下。
“對不起有用?有用那還要警察做什麼,還要法官做什麼,還要醫院做什麼,道個歉受害者就好起來了?道個歉人就可以從監獄出去了?道個歉死了個人就可以活過來了?”
“你倒是跟我說啊,這句廢話有什麼意義。”
有沒有意義要等到試過之後才知道。
紀耀陽現在比較信服這個道理。
他挨著她的臉頰,求饒般親昵地蹭著。
“還有嗎,繼續,我聽著。”
夜煙姿聲音沙啞地問他,“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紀耀陽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有。”
男人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笑意,夜煙姿欲要發作,憤怒的眼睛卻正好撞進了男人溫柔似水的眼神中,整個人瞬間像是被溫水包裹,所有的委屈和酸澀在水中消散。
無法再繼續看下去,她別開了臉。
紀耀陽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頭,溫熱的指腹輕輕撥開淩亂的發絲,捧出她一張精致嬌柔的臉蛋。
濕熱的唇落下,吻淨她臉頰的淚水,淺嚐她的苦澀。
“我很清楚對不起沒用,但我想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