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今日注定是不能回去了。
方轉過一個巷子,馬車便停在了原地。葉輕綃正閉眼假寐,感覺車身晃動了一下,頓時睜開眼,問道:“怎麼了?”
馬車外不見回應,卻見車簾一挑,繼而便有一個男人自顧的上了馬車。
著一襲暗紋紫衣,頭戴墨玉冠,腰墜寶相紋,手拿一柄折扇,上繪遼闊山水。一雙眉斜飛入鬢,兩點眸波光點點。唇角笑意勾起時,刹那間便奪了人的心魄,當真是男色禍國。
隻一眼,葉輕綃便移開了眼眸,將手中的書籍放在小木桌上,懶懶的倚住了身後的靠背。
見葉輕綃看著自己卻不說話,男人將手中折扇揮開,施施然的笑道:“怎麼,這些時日不見,不認識本座了?”
看到他的第一眼,葉輕綃便莫名想起了媚娘當日的形容,頓時支起了身子,似笑非笑道:“難得,溫大門主還知道回來?”
聽得她說話的口氣不對,溫子辰眉眼一轉,問道:“怎麼,難不成小輕綃你一日不見本座如隔三秋,所以忍不住去找本座聊表相思之情了?”
不對呀,他在外麵這些時日,沒聽到有人彙報此事啊。
見他三句話恢複原形,葉輕綃頓時斜睨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閉目道:“懶得跟你掰扯,溫大門主,您若是無事,請下車回你的望春樓去。”
今日府上一堆事情,她須得回去幫襯著。至於溫子辰身份之事,等到明日再說不遲。
聞言,溫子辰嗤了一聲,隨手拿起木桌上的紫砂茶壺,為自己倒了一盞茶,抿了一口之後方才道:“嘖嘖嘖,極品的雪山霧尖,果真會享受。”
見他這模樣,葉輕綃抬眼睨了他一眼,輕啟朱唇,一字一頓道:“一盞茶十兩銀子,給錢。”
一句話,霎時便讓溫子辰嗆了一嗆,不可置信的指著她道:“我說小輕綃,幾日不見,你就跟人學會打劫的本事了?”
葉輕綃微微彎唇,心情莫名便好了許多:“反正茶已下肚,不給錢,我就拆了你的望春樓。”
她這麼無賴的模樣,溫子辰還是頭一次見到,登時便不甘不願的將銀子掏了出來,卻又在葉輕綃預備接過去的時候,突然便收了回來。而後,做了一副格外正經的模樣:“好了,不跟你鬧了,說一個正事兒。”
見他這樣子,葉輕綃微微挑眉,對他口中所言的正事已然不報希望。隻是嘴裏卻仍舊道:“好哇,說來聽聽。”
可葉輕綃沒有想到,溫子辰這次說的,的確是正事兒。
馬車一路順著小巷而行,最終停在了望春樓的後門處。
溫子辰當先跳下了車,伸出手來,格外紳士的要接住葉輕綃。而後者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徑自跳了下來,蹙眉道:“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