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門口時,又沉聲吩咐道:“著人將邱福關押起來,等候發落!”
眼見得裴氏出去,葉輕綃默了一會兒,才寬撫道:“大伯父,還請您寬心。”
聞言,葉勳露了一抹苦笑,啞聲道:“放心,我這大半輩子經曆的風雨不少,還不至於為這些事情打垮。”
當日他雖然憤怒,卻仍舊保留著一絲理智,念及自己身體虛弱,拖累孫氏,原想將她休掉,不再追究其他。誰曾想,她竟反而下毒於自己,當真是太過陰毒!
念及此,他心中寒涼無比,因問道:“孫氏呢?”
聽得這話,葉輕綃卻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將事情說出去,再讓葉勳受一次打擊。
見她麵色不對,葉勳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問道:“怎麼了?”說這話的時候,葉勳無意中看到站在一旁的溫子辰,霎時便瞪大了雙眼,艱難的抬起胳膊,指著他問道:“你,你是誰?”
溫子辰不閃不避,漠然開口道:“晚輩溫子辰,又名葉驚塵。”
一句話,便好似驚雷一般,直叫葉勳震驚的難以言喻。好一會兒,他才費勁兒的問道:“你,可是弟弟的骨肉?”
葉輕綃知此事瞞不過去,索性將實情全部道出:“大伯父,實不相瞞,十六年前母親生子時,被孫氏掉包,以死屍換掉了哥哥,並將哥哥下毒之後棄至亂葬崗。幸得好心人收養,哥哥才得以存活。而今日真相大白,我們原是想將此事周知大伯父,請您裁奪。誰知,竟誤打誤撞發現您被孫氏殘害至此。”
“當真是混賬!”
葉勳對自己如今的境地還能接受,卻唯獨不能接受自己弟弟的骨肉被迫害!此時聽得葉輕綃將事情原委道來,頓時便怒火攻心,猛地噴出一口心頭血來!
見狀,葉輕綃當即大驚失色,又懊悔自己不該說出這些事情。
溫子辰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葉勳,拿起一旁的針盒,格外迅速的刺入了他的幾處大穴。
好一會兒,葉勳才回過神兒來,死死的抓住溫子辰的手,含著淚歉疚道:“侄兒,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這些年,苦了你了!”
見他的脈象終於平穩了下來,溫子辰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嘴裏倒是一派的平靜:“無妨,我這些年過得也很好,況冤有頭債有主,錯不在你。”
葉勳看了溫子辰良久,方才歎息道:“綃兒,你將她帶來吧,我有話要同她說。”
聞言,葉輕綃有些遲疑,就見溫子辰點頭道:“去吧,順帶換身衣服,別著風寒了。”
聽得他的話後,葉輕綃才發現自己的衣衫早已經濕透,這會兒貼在身上格外的難受。念及此,她點頭應了,便轉身走了出去。
雨勢已經轉小,淅淅瀝瀝的卻更加擾人心。方一出門,葉輕綃便被這斜風細雨吹得打了個寒顫,不由得裹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