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鳶一麵說著,一麵將耶律信的胳膊搭到她的肩膀上,扶著他艱難的前行。然而此時風雨漸大,到處都是一片黑暗,能見度極低,根本就辨別不出方向來。
可蕭紅鳶卻似無所覺,依舊背著耶律信朝著前麵走去。她的雙腿似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渾身更是又冷又痛到幾乎麻木,可她卻不敢停下來。
這深深地密林之中讓她格外恐慌,生怕自己若停下來,便會這般死在密林之內。
蕭紅鳶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望見那一處隱約可見的燈火之後,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耶律信則被她的慣性甩了出去,趴在了離她不遠處。
……
葉輕綃方吃了晚膳,便見顏良一臉焦急的走進來,帶著幾分不安道:“主子,逸王和紅鳶郡主失蹤了。”
聞言,葉輕綃正在梳頭的手一頓,將手中的象牙梳子拍在桌案上,回身道:“你說什麼?”
顏良的臉色格外不好,仍舊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方才定南王府去尋人,說是紅鳶郡主還未曾回來,沒過多久,驛站那邊也來尋人,說是逸王自清晨去找紅鳶郡主之後,一直到黃昏未歸。屬下派人去查探消息,得知二人上午時似乎就往城隍廟方向去了。”
說到這裏,他又看了眼葉輕綃的臉色,繼續道:“說來不知是不是巧合,上午的時候,城隍廟方向曾有人行凶,商販們紛紛四散奔逃,後有人報官,據目擊者稱,那些黑衣人追殺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您說,會不會是——”
聽完這話,葉輕綃的臉色越發不好,心中也有些不安的感覺,當下便拿起外套,一麵套上一麵道:“顏良,你速去將府上的府兵都點齊了,另外再去綠營調派五百人手,去落霞山會和,連夜搜尋!”
見她吩咐,顏良沒有立刻應,隻是有些憂慮道:“可是,這消息現在不知是否屬實,咱們若是貿然行動,是不是不妥當啊?”
外間的雨勢逐漸轉小,夜色也越發的黑暗了起來,如同被人打翻了墨池般,整個天幕都被暈染上了深沉的黑暗。
葉輕綃望了一眼外間的天色,沉聲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快去。”
……
蕭紅鳶再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天上有一輪月高懸,將清輝灑在世間。
蕭紅鳶動了動手指,隻覺得四肢像是被拆散一般的疼痛。她先是一怔,繼而便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她急忙坐起了身子,尋找耶律信。
待得看到他正倒在不遠處的地麵上後,蕭紅鳶顧不得身上疼痛,忙得跌跌撞撞撲過去,卻摸到了耶律信的身體格外的燙。
她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費勁兒的將耶律信的上半身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焦急的呼喚道:“耶律信,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