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丫鬟霎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喘著粗氣兒道:“奴婢知錯,娘娘,大事不好了!”
她一連說了幾個不好,讓瑾妃的神情也帶出了幾分凝重,沉聲道:“說,到底怎麼了?”
可那丫鬟說的頭一句話,便讓瑾妃坐不住了。
“娘娘,薛相被皇上傳召到了禦書房,這會兒正大發雷霆呢,說是因為薛家孫少爺當街強強民婦且打死了那婦人的相公!”
“什麼?!這個混賬東西!”
瑾妃臉上的鎮定再不複存在,她猛地從翻身下床,厲聲道:“都愣著做什麼,擺駕,本宮要去禦書房!”
饒是瑾妃一路疾行,可是等到她到達禦書房外時,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眼見得薛中傑被禦林軍押解著出來,瑾妃腳步一踉蹌,就見薛中傑一臉淚痕的伸著手道:“姑母救我,我不想死啊!”
見狀,瑾妃頓時攔下了禦林軍,硬聲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聞言,那禦林軍當下拱手道:“回娘娘,皇上有令,薛中傑罪不可赦,著關押刑部,三日後問斬。”
一句話出,瑾妃的身體霎時踉蹌了一下,她雖然著急,反應卻是極快,瞬間便有了主意,因穩住身形道:“本宮知道了,去吧。”
說完這話,瑾妃竟是沒有再看哭嚎的薛中傑,轉身便進了禦書房。
既然三日後問斬,那麼她還有緩和的餘地。而眼下最重要的,是穩住康帝,不能連累到薛家!
然而瑾妃的主意打的好,卻不代表康帝就會照做。
見到瑾妃前來,康帝眉頭一皺,神情不善道:“你不在宮中養胎,來這裏做什麼?”
瑾妃被康帝眼中的寒意嚇到,待得看到一旁麵如死灰的薛相,頓時便盈盈下拜道:“臣妾前來請罪,請皇上降罪。”
誰料,康帝卻並不打算聽她說下去,隻冷冷道:“前朝之事非你後宮婦人可以過問的,白芷,帶你主子回宮!”
若是往日裏的康帝,怕是早就上前來扶瑾妃了。見他大相徑庭的態度,瑾妃心中一寒,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來,情緒也越發真實了幾分:“皇上,臣妾不走,臣妾自知薛家禦下不嚴,給您添了麻煩,所以特來請罪!”
“嗬,請罪?”
康帝眯眼打量了瑾妃一瞬,聲音裏不辯喜怒:“薛之行,你怎麼看?”
他的聲音猶如寒潭千丈,帶著足以將人凍結的寒意,也叫薛之行生平頭一次有些害怕了起來。
這些年康帝的性子溫和了不少,對待老臣也甚是尊敬,竟然讓薛相忘記了,這位皇帝年輕時是何等的叱吒風雲了!
念及當年那些事,薛相頓時從心底生出寒意,蔓延到了四肢百賅,而後顫聲道:“老臣頭腦昏聵,教出這等不忠不孝的子孫,實在愧對皇上的厚愛。老臣願意,辭官謝罪!”
聞言,瑾妃霎時大驚失色道:“不,皇上,父親雖然有錯,可是錯不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