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的日光照射進來,將屋內的氛圍烘托得越發暖意融融。蕭桓的聲音如同山泉之水叮咚,緩緩地流過葉輕綃的心房。
“這些身外之物,都是你的。”說著,他又在葉輕綃微微愣怔之下,再次加了一句:“而你,是本王的。”
這話說的既蠻橫又霸道,偏偏裏麵卻帶著情絲繾綣,將葉輕綃繞了進去。
許是這樣有些呆愣的葉輕綃十分可愛,於是就連自認為自製力超強的安王蕭桓也有些忍不住,在她的額頭輕啄了一口,便輕笑一聲離開了。
直到蕭桓走了之後,葉輕綃才回過神兒來,捂著有些發燙的臉憤憤想到,她這是被調戲了麼?!
但是不得不說,蕭桓的話,真甜啊,如同蜂蜜醃漬出來的蜜餞,甜到了人的心裏。
由康帝親自監督的比試大賽轟轟烈烈的舉辦了大半個月方才落下了帷幕,結局自然如葉輕綃所想,拔得頭籌的正是顏良。
而康帝對這個始終不驕不躁的少年也很有好感,在多方考察之後,終於再次下了一道旨意,待得葉輕綃卸任之後,便由顏良來接任驃騎將軍一職位。
對此,縱然大多數人都紅了眼的不甘心,可是聖旨一下,這結果便已經板上釘釘的定下了。
顏良接了旨意之後,葉輕綃為了慶祝,特意在望春樓裏替他擺了幾桌酒席,請的都是素日裏在綠營裏與他交好之人。
隻是這酒席是葉輕綃請的,可是錢卻是一分都沒有出的。用葉輕綃的話來講,就是:“哥哥一向識人善用,自然知道良將難得,況顏良這些年於葉家有功,哥哥總不至於連這幾兩銀子都要管我這個兩袖清風的妹妹要吧?”
得了葉輕綃這個高帽,又被她不陰不陽的說了兩句,溫子辰隻能捂著自己心疼死的胸口,眼睜睜的看著葉輕綃緊著那些最貴的酒菜往桌上擺。
他的陳釀竹葉青!他私藏的麅子肉!還有那命人快馬加鞭送來的鱖魚!就剩下那兩條,都被這敗家妹妹給霍霍了!
溫子辰心痛了,這誰家的妹妹,沒人要的話,他可就扔出去了!
相較於溫子辰的磨刀霍霍,媚娘倒是難得的殷勤,隻見這推杯換盞之時,不一會兒便有那香風飄過,繼而就是媚娘粉麵含春的帶著笑意而來:“今夜諸位不醉不歸,若是吃不好,可不準出我望春樓的大門!”
她說話時,白如藕節的胳膊就挨著了顏良的胳膊,而後者雖然臉色微紅,卻是沒有絲毫躲開的意思。
在場的都是粗人,倒是沒人注意到這些,隻除了一個人——葉輕綃。
等到媚娘輕車熟路的招呼好了屋裏的人,預備去後廚看一看新做的酒菜時,就見葉輕綃攔住了她的去路。
“媚娘呀,春日是不是過去了?”
葉輕綃喝了些酒,眼角眉梢皆是一派的笑意,偏偏那裏麵的促狹又格外明顯,叫人想要忽略都忽略不得。
正是夜晚,涼風習習,吹得人渾身舒暢。可是媚娘在聽到這句話時,卻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