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女年幼,胡言亂語,還請皇上恕罪,莫要聽她的話啊!”
定南王將頭磕的山響,回眸看向蕭紅鳶的眼神裏都帶上了警告。他自幼太慣著蕭紅鳶了,竟然讓她做出這種擅闖金殿自請和親的事情!
丟人也就罷了,這丫頭究竟知不知道,她這是在把自己往思路上推啊!
很顯然,蕭紅鳶不知道。
非但不知,且還堅定了決心,不管定南王說什麼,她都咬定牙關,堅持要遠嫁漠北。
到了最後,康帝樂嗬嗬的下了旨意,將蕭紅鳶的位分往上提了一提,冊封她為“貞敬公主”,前往漠北和親。
見康帝下了口諭,定南王頓時便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見到自己父親這個模樣,蕭紅鳶也有些心中酸楚,隻是一想到耶律信,她頓時便堅定的謝了恩。
而此時的蕭紅鳶,還不知自己此去會受到多大的磨難。這會兒的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即將要嫁給的男人——耶律信。
從皇宮出來的時候,蕭紅鳶的身份就再也不是從前定南王府的那個小郡主,而是變成了和親的貞敬公主。
他們父女出門之後沒多久,定南王妃便覺得心中不安。等到看到定南王回來時,身後還跟著封賞的太監之後,頓時麵色一白,上前抓住了定南王的手。
可定南王卻隻是長歎一聲,轉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間。隻留得他身後的蕭紅鳶,怯生生的叫了一聲:“母親。”
不必她說話,隻消這神情,定南王妃便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好容易熬到了那些太監離開,頓時便軟軟的跌坐在椅子上,抓著蕭紅鳶的手哭道:“紅鳶,你這是要了為娘的命啊!”
她雖然是一介婦人,可是這些年在祁連城,他們蕭家同漠北打了多少杖,紅鳶嫁過去,豈會有好下場!
見定南王妃哭的撕心裂肺,蕭紅鳶也後怕起來,無措的跪在定南王妃的身邊,哽咽道:“母親,我隻是,隻是想要嫁給他。”
隻是她的話,卻被淹沒在定南王妃的哭聲中。反倒是一旁侍奉的葉輕櫻,有些詫異的看向蕭紅鳶。
她竟然不知道,這丫頭什麼時候對耶律信生出那種心思了!念及此,葉輕櫻猛然想起她出嫁前一日,葉輕綃狀似無意說的那番話。難不成,那時候葉輕綃便看出了蕭紅鳶的心思麼?
一想到此,葉輕櫻頓時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定南王妃哭了一會兒,再次抓住蕭紅鳶的手,咬牙道:“紅鳶,母親不同意你和親!你是母親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如何能去漠北受那等苦楚?大不了,我明兒就進宮去求皇上,哪怕長跪不起,也要求他將這門親事作罷!誰愛和親誰去,這個公主誰愛做誰做,反正我的女兒,是絕對不能去的!”
見定南王妃這般,蕭紅鳶隻覺得心中越發亂了幾分,她有心想要辯駁幾句,卻在看到定南王妃哭的紅腫的雙眼之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