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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三人之間的默契無與倫比,許朝陽在楚昭反應過來的前一秒,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直接將她扛了起來,掛在肩上。
“放開,許朝陽,放開我!”楚昭用力咬下許朝陽的手,許朝陽吃疼,險些將她摔下來。
“祖宗,你屬狗的啊!”
楚昭流著眼淚再度朝荊遲衝過去,許朝陽從後麵將她兜回來,一隻手橫在她身前,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別看。”
楚昭無力地喊著,嗓子都快啞了,眼淚從許朝陽的指縫流了下來。
江風呼嘯,橋下,薄延已經摸出了shu槍,瞄準了荊遲的心髒。
荊遲緩緩閉上眼睛:“來吧。”
……
荊遲負傷之後並沒有立刻包紮,而是輾轉水路偷渡出境,重新回到尼丹的時候,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重度昏迷了。
魏昭昭在魏遜的書房大吵大鬧了一通。
大概的情況魏遜聽手底下的人了,荊遲找到了家庭教師,可是在追緝她的過程中驚動了中國警方,荊遲被警方開槍射擊,未中要害,僥幸逃脫,強撐著傷勢,一分鍾也沒耽擱,走水路偷渡離境。
魏遜沉著臉,來到荊遲的房間,私人醫生給他包紮了胸口的傷,道:“失血過多,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現在傷口感染發炎,情況非常危險。”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不準。”醫生:“看他能不能挺過今晚上最危險的階段。”
魏昭昭現在看見自家老爸都來氣:“都怪你!是你讓朝陽去中國,你明知道會有危險,你還讓他去!為了個家庭老師,你差點殺了他!你差點殺了我的丈夫!”
魏遜被她吵得心煩,轉身和醫生來到了陽台上,低聲問道:“你老實告訴我,朝陽的槍傷,是自己造成的,還是別人弄的?”
醫生回答道:“從受傷的部位和子彈的深度來看,應該是別人從遠處射擊造成的,距離心髒隻有幾毫米的偏斜,相當之危險,看樣子射擊者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魏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無論你用什麼辦法,我要他在三個月之內好起來!”
“三個月?”醫生為難地:“他傷勢非常嚴重,如果要徹底痊愈,三個月恐怕有點困難。”
魏遜冷冷地:“給他用最好的進口藥,他必須好起來!”
荊遲在昏迷期間,總是會夢見他的大學時光,那些年少輕狂的歲月裏,青澀的暗戀,甜蜜的告白……
他一直是一個懂得為自己爭取的男孩,因為他相信,憑借自己的努力,他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他有信心讓心愛的姑娘跟著自己,過上幸福的生活。
即便在生與死的邊緣掙紮,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
一個月後,荊遲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他就像野地裏瘋長的枯草,自愈能力好得驚人。而經曆了這一遭,因禍得福,魏遜已經徹底信任了他,開始放心地將一些重要的機密任務交給他做。
正如過去沈平川評價荊遲的那樣,他的隱忍和耐心,會給人一種沉靜之感,會讓人不知不覺便信任他。
三個月之後的行動,在98號公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大宗的“貨品”足足裝了三輛卡車。
然而事實上,98號公路上所押送的貨物不過是幾百口袋的麵粉,隻是一個幌子而已。正如荊遲所預料的那樣,這次交易幾乎壓上了魏遜的全部身家,他不會放心交給任何一個手下去做,真正的貨物將由他攜帶著走水路,在湄公河上一處隱秘的雨林中進行交易,荊遲為他保駕護航。
這次交易的對象當然不是事先由薄延偽裝的中國毒梟,而是另外一個來自美國的大毒頭。
魏遜瞞過了所有人,卻獨獨沒有隱瞞荊遲,他現在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這個消息在交易的前一夜,由槐送了出來,她害怕至極,逃亡過程艱難險阻幾近崩潰,誰都不敢相信,直到她見到了楚昭,這才哭哭啼啼地把荊遲口述給她的消息出來。
因為楚昭答應過她,讓她來中國過上自由的生活。
得到消息以後,薄延迅速布控,配合邊境的隊員們在湄公河上將魏遜一網打盡,人贓並獲。
作為叱詫風雲多年的大毒頭,魏遜也不是吃素的,當他的漁船被警方重重圍堵以後,窮途末路之際,他將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距離他最近的荊遲。
他已經殺紅了眼,眸子裏閃爍著困獸的危險光芒。
直升飛機上的薄延架好了狙擊,瞄準了魏遜。
千鈞一發之際,飛速而來的子彈穿破了船艙玻璃,擊中了魏遜的右手,巨大的衝擊力帶著他的身體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倒在了船艙的控製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