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方長庚滿是疑惑的接過,低頭一看,差點把那兩張紙給扔了。
兩張薄薄的紙,每張上麵都寫著五千兩。
蓋章是平安錢莊。
方長庚的商行也是同平安錢莊合夥的,自然認出,那戳真真的是平安錢莊蓋的,假不了。
“你,你哪來這麼多銀子?”方長庚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皺著眉頭問長女。
他知道自家這閨女素來聰慧的很,可千萬別是走了什麼歪路子……
方菡娘失笑道:“爹,你想哪裏去了。這是前幾年我同縣令夫人做生意時賺的。來路正的很。”
方長庚對自家閨女信任的很,見她這般說,就放下心來,拿著銀票道:“那你這是想幹什麼?”
方菡娘笑道:“爹,我想把那西郊的莊子買下來。”
方長庚被女兒的大手筆給震的說不出話來。
焦氏卻仿佛整個人被攥住了喉嚨。
這是,兩張五千兩,也就是一萬兩銀票?!
她曾聽過秦婆子說過這幾個繼女繼子似乎是有錢的,她當時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再有錢,能有她焦府有錢?
但眼下卻是狠狠被現實打了臉!
方菡娘,那不是有錢了,那是相當有錢啊!
焦嫣容雖不認字,但五千兩幾個字還是認得的,兩張五千兩的銀票,她雖然算不出一共多少錢,但她也知道,一張就是非常多非常多了,更別提兩張了!
焦嫣容歡呼一聲,撲過去抱住方菡娘的腰:“大姐,原來你這麼有錢!明天帶我去買首飾!”
剛說過不買首飾,她轉頭就被土豪大姐的豪氣給震忘了。
秦婆子也被方菡娘給震呆了。
一萬兩?……
這,這也太有錢了吧!
她們幾個孤女孤兒的,怎麼掙到這麼一筆錢的?!
秦婆子臉色幾變。
方長庚回過神,就把銀票往閨女手裏塞:“你這傻孩子,快收回去……不行,這錢在你手裏不安全,明兒爹同你去下錢莊,你把這錢存錢莊裏去。”
方菡娘沒好意思說,錢莊裏還存著不少呢……
就連她那黑匣子裏,這種麵額的,也還有幾張呢。
方菡娘倒是沒再跟方長庚推讓,她把銀票放到焦嫣容手裏,摸了摸焦嫣容的頭:“嫣妹妹乖,拿這銀子去給你娘,這銀子是大姐拿出來補貼家用的。”
焦嫣容年齡還小,她隻知道這是一大筆錢,並沒有什麼別的概念,一聽大姐把這錢給自己娘,歡天喜地的接下拿了回去,塞到焦氏懷裏,笑得特別甜:“娘,大姐給你的。”
在她看來,孝敬娘親是天經地義的,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焦氏一臉著急:“你這孩子,怎麼能收你大姐的錢?!”
焦嫣容有些發懵,焦氏連忙站起來想把銀票給方菡娘,卻突然一陣暈眩,跌回了圓椅上。
嚇得方長庚一步就躥過去扶住了焦氏:“夫人,你沒事吧?”
焦氏一臉虛弱道:“沒事,夫君,就是有點著急……這銀票你拿給菡娘,我是她繼母,菡娘年齡也不小了,也該相看著人家了,於情於理等她出嫁時都該給她發送嫁妝,既然她想要那莊子,就送給她好了。”
方長庚被焦氏的體貼大度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雖說這幾年他為焦府掙了不少銀子,足足把焦府的家業擴大了不少。方長庚花銀子時,有底氣,也心安的很。但那莊子,卻是焦氏的陪嫁之一,早前他們也曾戲談過,說要把這莊子給嫣嫣當嫁妝。
眼下妻子竟然把留給親生女兒的嫁妝拿了出來要送給繼女當嫁妝,這讓方長庚如何不動容,如何不敬重焦氏?
但這樣一來,他就不好把銀子拿回給長女了。
畢竟,他不能拿著妻子的嫁妝去補貼他的閨女。
方長庚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回過神的秦婆子見狀連忙上前,笑道:“夫人老爺,依老奴看啊,這銀子夫人還是留下的好。方才大小姐不也說了麼,這銀子是給夫人補貼家用的,這是一片孝敬長輩之心;夫人將莊子贈給大小姐,這又是一片慈母之心。這可是咱家裏和和睦睦家和萬事興的體現啊。”
這話說的方長庚心裏有了幾分動搖,但他還是覺得,一萬兩銀子著實有些太多了。
焦氏看出了方長庚的動搖,臉上仍是一副著急神色:“嬤嬤不要說了,不管怎麼說一萬兩也有些太多了。”
方菡娘心道焦氏這一手以退為進玩的真是漂亮。
確實,表麵上看,拿一萬兩出來買那莊子,是有些置氣了。但她知道葡萄酒的價格,也知道,這一萬兩買那莊子,其實不虧。
那莊子裏的土她細細看過,用來栽種葡萄再適合不過,而葡萄用來釀葡萄酒,以這個年代葡萄酒的價格,則算得上是一本萬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