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是認識青禾的,知道他曾多次幫助過她家小姐。
但她真不知道青禾找她有什麼好說的。
茉莉狐疑的看了一下青禾,又遲疑的看了一眼方菡娘。
方菡娘點了點頭:“去吧。”
得了方菡娘的許可,茉莉這才同青禾去了一旁樹蔭下,似是在說著什麼。
外頭天著實有些熱,午後的太陽火燒火燎的炙烤著皮膚,方菡娘有點熱的受不住了,把麵紗摘了下來,掀了車簾進了車裏,剛一抬眼,就覺得眼前似乎杵了個人影。
方菡娘剛要警覺的開口喊人,那人伸出手掌,捂住了方菡娘的嘴。
方菡娘看清了來人。
姬謹行,正一臉漠然的坐在她對麵,捂著她的嘴。
明明是炎熱的天氣,他的手掌卻冰涼。
方菡娘高高抬起的心落到了實處。
她微微蹙了蹙眉,掩飾著自己的心慌,示意姬謹行拿開手。
姬謹行頓了頓,手掌下少女的唇如花瓣般細膩柔軟,輕輕的觸著他的掌心。
有點癢,有點麻。
姬謹行垂下眼眸,緩緩收回了手。
“你,你在這幹嘛?”方菡娘小聲的問。
她這才明白青禾把茉莉喊去做什麼。
於是方菡娘臉上染上了一抹紅暈。
姬謹行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有中意的人了?”
方菡娘臉像沸騰的水,差點要咕嚕咕嚕冒泡了。
“不用你管。”方菡娘半晌才平靜了心情,低聲道。
姬謹行眼角眉梢都帶著冷漠,冷冷的看著方菡娘。
方菡娘又覺得有些委屈,她忍了忍,始終沒心中那句帶著幾分埋怨幾分嬌羞的話說出口——
你又不是我的誰,你管我做什麼。
即便是感情,方菡娘也克製的很。
她知道二人不可能,幹幹脆脆的,半分會讓對方誤解的曖昧都不想表示出來。
姬謹行眸色沉沉的看著身前低著頭的小姑娘。
她今天特特打扮過了,想來是為了心怡的某人吧。姬謹行冷漠的想著。
是剛才那人?
姬謹行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他在馬車裏聽得分明,方才那人分明是想輕薄方菡娘。
聽聲音,應該就是之前在席上跟方菡娘搭訕的那人。
天知道,方才他差點按捺不住拔劍把那人砍了。
方菡娘見姬謹行沉默不語,她也習慣了,她小聲道:“你要是沒別的事,就趕緊走吧。一會兒外麵人多起來,我就有口都說不清了。”
一個大家閨秀的馬車上,下來一個男人。
想想就勁爆的很。
方菡娘可不想成為風口浪尖的話題人。
聽著方菡娘一點都不委婉的逐客令,姬謹行隻覺得心頭無名火起,他盯著方菡娘殷紅的小嘴,突然按捺不住,俯身過去,吻上了方菡娘的唇。
方菡娘整個人木在了那兒。
任由姬謹行微冷的雙唇吻住她的唇。酥麻的感覺從雙唇間蔓延開,電的方菡娘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
她全身有些酥軟,倒在姬謹行懷中。
半天,姬謹行才分開,淡淡的看著懷中的方菡娘。
神情沒什麼變化。
若仔細看,這個向來冷漠的年輕人,耳朵尖都變得通紅了。
方菡娘半晌才回過神來,連忙從姬謹行懷裏掙脫出,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姬謹行。
饒是她在冷靜自持,知道她倆不可能,但心上的縫隙裏還是滿滿的開出了一簇簇小花。
“你……”方菡娘訥訥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自問自己穿越以後臉皮厚的可以當防禦工具,但不知為什麼,對上姬謹行,她總是容易臉皮發燙,甚至有時候靜靜的坐在房中,想起姬謹行的時候,她也會這般。
她在鏡中見過臉頰發燙時的自己,雙頰殷紅,眼神柔軟又羞澀。
姬謹行淡淡道:“你懂我的意思了麼?”
方菡娘是懂的。
他對她的態度一直都那麼特別,同旁人都不一樣,她怎麼可能不懂?
但他倆,有可能嗎?
方菡娘一想到兩人的未來,原本冒泡的心情很快就平靜了下去。
她看著姬謹行,認真道:“你會娶我麼?”
你會娶我麼?
姬謹行頓了頓,平靜道:“我知道你聰慧的很,想來也該猜到了我的身份。”
這句話一出,方菡娘的心,吧嗒一下,像是摔碎在了地上。
是的,她是很聰明。
聰明到,姬謹行一這麼說,她就明白了姬謹行的意思。
兩人門不當戶不對,他如何娶她?
姬謹行見他的小姑娘神色雖然不變,眼裏的光卻黯淡了下去,心中莫名一痛,然而他從小到大痛過太多次了,他最擅長的,便是忍痛。
他神色漠然,平靜道:“雖然不能許你正妻位份,但我也不會娶正妻了。隻是名分上的差異,你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