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長老也離開了。
那位名叫陸有福的長老在臨走時,遞給陸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其中的意思大概是——我能幫你做的,都做到了,以後,就看你自己的了。
陸羽沉默點頭。
這個時候,場麵恢複平靜。
空調仍舊開著,空氣仍舊清冷。
地麵被擦幹的血跡,隱隱還有一些血漬藏於地板磚的縫隙間,看起來格外紮眼。
燈光也不再閃爍,應該是剛才手下的人順便修理過。
胸口有一道血痕的陸羽沒有選擇去醫院,而是放手下人找來一個藥箱,自己動手包紮了一下,他的動作很嫻熟,一看就是就不是頭一回自己處理傷口。陸天河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當看到這個男人用碘酒消毒消炎的時候,眼睛平靜地好似沒有任何知覺,不得不心生佩服,繼而心中感歎——果然應了那句老話,豪門隻有逍遙狗,絕無逍遙人。不爭的淒涼下場,恐怕隻能淪為族內那些天天活在角落中瑟瑟發抖的影子,而就算爭了,失敗的下場,那位在最後關頭逃跑如喪家之犬的陸小雨,已經給出答案。
陸羽生得相貌堂堂的,年輕時就被譽為望州陸家最為俊俏的公子哥,隻不過氣質敦厚,隨著年齡增長,銳氣內斂。此時他終於包紮好傷口,靜靜地坐在會議桌前,在他不說話的時候,顯得有種不怒而威的嚴肅感。他突然問道:“那個陸浮生,是怎麼跑掉的?”
管家陸天河走上前,平靜說道:“他們從這間會議室出去之後,走的是樓梯。而我恰好走的是電梯,與之錯過。沒有碰上麵,所以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隨我一起來會議大樓的還有一群手下。他們與之碰上,活下來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送去醫院搶救,另外一個受傷較輕……從他的口中得知,當時與王刀陸浮生在樓梯中碰上,雙方直接交手,但那王刀的身手太過不凡,幾乎是刀刀致命,他們一行人根本就沒有格擋之力,甚至連拖住他們的腳步都不能……”
桌麵擺放有兩瓶礦泉水,是剛才手下帶來的。
陸羽擰開一瓶,喝了口,臉色平淡說道:“接下來呢?”
身為陸家的管事,陸天河擁有隨時調取監控的權利,而之後的事情,便是他剛才從監控錄像中看到的。
“接下來,他們跑出會議大樓,直接衝向基地門口。咱們陸家的基地原本有巡邏隊,平日裏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巡邏,可是,因為之前出了一點意外……導致巡邏隊死傷大半,所以人手不夠,阻攔不了他們離開……”
“什麼意外?”
“那個王天誌,以及他的十三名手下,應該是蓄謀已久,並且串通了咱們的內部人……”
陸羽放下礦泉水,眼神微眯,打斷道:“我不想聽過程。”
陸天河神情一淩,連忙說道:“巡邏隊和王天誌以及他的手下進行交戰,一共三百人,死的隻剩下二十多人,所以沒能阻攔住王刀和陸浮生的逃離。最關鍵的一點,他們在逃跑時,外麵有人接應。咱們巡邏隊所有配槍的人員,在還沒拔槍的時候,就在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被暗藏在牆頭的狙擊手幹掉。”
陸羽站起身,在會議桌前來回踱步,幾分鍾後,他喃喃說道:“王天誌?狙擊手?這事兒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