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得喝口水。”祥叔從兜裏摸出煙盒抖弄幾下彈出支香煙,
“抽煙嗎?”
“謝謝叔,我不抽的。”薑塵笑了笑拎著袋子向前走了幾步。
紅色塑料桶裏除了水還是水,別說魚了,連蝦米都沒有,怪不得祥叔說他要喝水。
釣不到魚就釣蝦米,蝦米沒有就褥野菜,野菜再弄不著就得趴在桶前喝幾口水,反正不能空手回去。
“老薑,你這不行啊。”沒有凳子,薑塵隻能蹲下,把袋子裝的魚倒進桶裏,望著那水麵一動不動的浮標,
“還好祥叔給了條,要不然今晚咱家都得餓肚子。”
“權當今天做善事了唄。”薑福源轉過身朝祥叔喊了嗓子,
“謝啦。”
“少來這些客套。”祥叔吐著煙霧把煙盒扔過來。
“人到家了吧?”薑福源把魚竿放在地上,點煙抽起來,濃濃的煙霧從嘴裏向外流淌。
薑塵嗯了聲,站起身甩著發麻的腿,
“剛發消息說已經到家了,這個時候應該在吃飯了吧。”
薑福源目光放在池塘的水麵上,咂了幾口煙,
“想好了?確定是她了?”
“是她。”薑塵肯定是回答,他明白薑福源問的是什麼。
“想好就行,我和你媽支持你。”薑福源手指彈了下煙灰繼續說道,
“我們家雖說算不上大富大貴,給不了你和薑煙很好的生活條件,好在把你們健康的拉扯大了,如今啊,看到你有女朋友,我和你媽心裏也確實高興,以後你可就是大人咯,凡事得多想多琢磨,知道嗎?”
“知道的,我有分寸。”薑塵在旁邊拉過裝工具的袋子鋪在地上,一屁股坐下看著那還是一動不動的浮標。
“知道就好。”薑福源沒再繼續說話。
父與子之間的溝通很多時候都是簡單明了,剩下的就是各自沉默,父愛如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嘿,有魚。”薑塵眼睛眨了幾下指著前麵,
“動了,動了。”
薑福源雙眼猛的有神起來,握著杆子就往上挑。
三斤多的草魚在水麵撲騰撲騰的蹦跳起來,翹嘴被魚鉤死死的拉著掙不開。
“開張啦。”祥叔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見老友這邊有動靜,又踱起步子過來看,
“這雨還蠻肥的呢,晚上可以加餐啦。”
“那可不。”薑福源把魚取下來滿臉笑容的扔桶裏,
“是不是比你那條還要肥?”
祥叔蹲在桶前把兩條魚撥弄開,
“是挺有肉的,我覺得這是沾了你兒子的好運,他一來你就釣上魚了。”
薑福源笑了笑,並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能沾兒子的福是好事。
“這魚還你。”薑福源抓起剛才對方送的那條。
“還個屁,拿回家吃去。”祥叔擺手拒絕,開著玩笑,
“我那還有很多,你還不如給我轉賬來的實在一些。”
“去你的……”薑福源沒好氣的開口。
天也逐漸暗了下來,薑福源把剩下沒多少的魚料灑在池塘裏提著桶和薑塵回家。
路上。
薑福源瞅著背漁具包的薑塵突然說道,
“你是不是也該學學釣魚?”
“學這個幹嘛?”
“男人的娛樂啊。”
“不學。”薑塵拒絕這個娛樂,守著魚竿等魚上餌有些無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