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房東家的獨生子朱鉤，騷擾她已經很久了，若不是小雅剛烈，早就被他得手了。
“這麼晚才下班，辛辛苦苦也掙不了幾個錢，你腦子咋想不明白呢？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出來討生活。”
小雅看他一眼，側身從他身邊過去，卻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拉回他麵前。
“幹什麼？”小雅冷聲。
“跟你再做做思想工作，你這個腦子怎麼死不開竅？海城有一棟樓，你知道這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嗎？”
“你找那些姑娘去，我不稀罕。”
男人一把抱住他，帶著酒味的嘴巴湊近她。
小雅抬手，一記耳光清脆地打在他的臉上。
“媽的！你敢打我！”男人氣急敗壞，一把將小雅推到牆角，跟著他來的幾個二流子和他一起，將小雅一頓拳打腳踢。
“蠢女人，你識相點，老子看上的，不得手決不罷休！”
朱鉤帶著幾個二流子罵罵咧咧走了，小雅艱難地爬起來，肋骨痛得直冒冷汗。
兜裏沒幾個錢了，但她痛得不行，還是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拍片結果，她斷了一根肋骨，還有多處軟組織損傷。
要住院，她沒錢，她給房東太太電話，讓她送錢來，不然就告他兒子。
房東太太倒是很快把錢送過來了，罵罵咧咧地繳費後，還免了她三個月房租。
她坐在病床前，看著渾身是傷的小雅，苦口婆心地勸她，讓她嫁給自己的兒子算了。
“我都不嫌棄你外地妹，又沒家世，你驕傲什麼呢？你嫁給他，哄哄他，我們幫著你管著他，絕對不會讓你吃虧，你生個一兒半女，他就踏實了。”
小雅伸手，從床頭摸到煙盒，拿出一支，放進幹裂的嘴唇。
“老姨，點個火。”
“別抽了，醫院不讓抽煙。”房東太太搶了她的煙，丟入垃圾桶。
“您別勸了，我這條命不想太早地斷送了，您幫我警告朱鉤，他再對老娘動手，老娘就跟他拚命，要嘛把他送局子裏去，要嘛噶了他！”小雅眼眸微眯，說得狠戾。
“別，別，我會去說他，你好好養著，這一千塊，你再找個護工照看幾天。”
房東太太丟下錢跑了，小雅拿著錢，撇了撇嘴。
她讓打掃衛生的阿姨幫她請了個護工，照顧她三天。
小睿在這所醫院上班，她躺在床上，每天想象他在這所醫院出出進進的樣子。
躺了一周，她終於能下地了。她借了輪椅，戴了口罩，一個人跑到心血管科。
牆壁上有大幅霍清睿的照片和簡介，她認認真真地看，滿眼崇拜、歡喜，兒時的一幕慕場景浮現腦海，她不知不覺流下眼淚。
有人說話，走廊對麵走了幾位醫生，走在最前麵的就是俊逸無雙的小睿。
小雅趕緊背對著他們，莫名奇妙地緊張。她戴了口罩，小睿根本認不出她，而且就算她沒有戴口罩，小睿也不可能認出她。
分開那年，她才六歲，小睿不足五歲，如今差不多二十年過去了，他怎麼可能還認得出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