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有情況!”
馬場離得近了,顧潛還沒來得及高興,青雀便突然緊張起來。
“若是猜的不錯,那麵是山匪在曬刀。”
“曬刀?”
“那些山匪打了地盤,清洗完武器後就會吊在顯眼處,用來威懾其他勢力。”
“……”
當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林新年嚇得當即調轉車頭,顧潛也沒多說什麼。
眼下人困馬乏,林新年和李白鳶都要休息,騎馬和駕馬車也不能一概而論;況且真要遇上完全是雞蛋碰石頭。
尋了處空曠林地,眾人都歇息下來,青雀知會一聲便拿著先前在官坊取的一張勁弓去尋野味了。
“新年,到許州還有多遠的路程,幾天能到?”
林新年現在是活地圖,因為時常要跑馬,和鏢局幾位小鏢師關係也不錯,早已將附近的各處地形城鎮記了下來。
“許州?”林新年有些意外,訥訥道:“這裏離牧州城隻剩一日路程了……”
“牧州知州黃齊守不住的,塚中枯骨罷了。許州是關隘重地,知州葉承安多次禦外有功,我們自然是要去許州的……”
林新年恍然大悟,牧州和許州他都去過數次,兩州民生差了許多。
宋師師眼中異彩連連,這位救命恩人,小小年紀便有了如此見解,日後必定不會泯然眾人。
“這裏到許州七八日的光景……不過先前在茶樓聽人說過一嘴,平江橋附近總有山匪出沒,還零零碎碎落了好些物件。”
顧潛眉頭發緊,這泊州治理的當真失敗,眼下北蠻猖獗,流匪並起官府無力……
“咳,渡平江隻有這一處嗎,若是繞路而行?”
林新年點點頭,“再往東走還是有路的,隻是要多花費幾日。”
“那就繞路過去吧,小心些,總歸是好的。”
並無異議,午飯時青雀打回來兩隻野雞,沒有什麼調料,就是在火上烤上一烤,顧潛隻覺味如嚼蠟,默默上一旁啃起了餅子。
顧北歌吃得滿嘴流油,還偏偏一副享受的樣子。
“有人來了!”
李白鳶坐在樹上吃著幹糧,突然提醒一聲。
密林裏隱約能看見幾道一閃而過的人影,該是尋著煙找來的。
青雀當即搭弓一箭射在樹上,箭身沒入樹幹幾分,看得顧潛眼皮直跳。
十幾道穿著有些草率的身影鑽了出來,為首的中年男子朝眾人作了一揖,開口道:
“幾位朋友不知從哪來?來者是客,不若去寨中一敘。”
“土匪都這麼文質彬彬的嘛……”顧潛轉頭看眼青雀手裏的勁弓,突然理解了幾分。
真是難為他了。
見幾人沒有回話,中年男子也不惱,招呼一個小土匪過來耳語幾句,那小土匪應了聲當即轉身便走。
青雀眉頭微蹙,她能保證一箭命中,卻不是很能下得去手,那小土匪也才十來歲的模樣。
李白鳶卻是果斷許多,在樹上幾個跳躍攔在小土匪身前,抽劍便刺。
“叮——”
中年男子麵色有些難看,收攏折扇冷冷看著,小土匪則是鑽入樹叢,沒了蹤影。